第305章 歸去來(3)[第3頁/共3頁]

他不肯意她留在燕國，不肯意她再入宮，不肯意看著她再捲入燕國的權力鬥爭，不肯意看著她再置身於傷害之境。

黃歇又道：“可你到了邊城，卻改了主張，想去齊國了……我想曉得，如果邊城冇有危境，你還會再去齊國嗎？”

羋月撲在黃歇的懷中，無聲慟哭，如同一個走失了的孩子――再驚駭再絕望都不敢哭不敢崩潰，隻能不斷地跑著，即便筋疲力儘也不敢停下，怕一鬆弛就會今後落空全部天下，可卻永久會在大人找到她安撫她的時候，崩潰大哭，再無邁動一步的力量。

黃歇輕歎：“因為威後？”

可現在的她，已經過分風俗不撒嬌不率性，過分風俗單獨承擔、運營事情，讓他有些不適應。但他冇有說出來，隻是冷靜地姑息，無言地庇護，長久地等待。他有信心，隻要他還在她的身邊，就能夠讓她垂垂放下疇昔，放下這些沉重的承擔，把統統交給他，放心腸做他身後的小女子。

從邊城返來已經數月，她一向在走與留之間躊躇不定。她曉得黃歇也在為此焦灼不安，乃至黃歇對孟嬴的惡感和不信賴，也曾模糊向她流露過。

羋月欲言又止，聽著黃歇一口氣說完，俄然沉默了。黃歇所說的，她又何嘗冇有想過？隻是她冇有想到，黃歇對孟嬴的觀感會如此卑劣――或者，正因為他是旁觀者，以是能看得更清楚，而她對孟嬴還抱有過分天真的胡想？

如果她遠在異國，遠在天涯，這類恨意或許還能夠壓抑在心底。但是，若回了楚國，天涯之間，她的恨意隻怕不管如何都冇法按捺。在楚國，當然有屈子、有黃歇，乃至連屈子的政敵昭陽都能夠成為她的庇護者。但是，父母之仇，弗與戴天。如果與仇敵共處一城，而有仇不得報，她要安身立命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