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伐楚國(4)[第1頁/共3頁]

漸漸地，她哭累了，終究緩緩睡去。嬴稷扶她躺下，為她蓋好被子，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看著她熟睡，將她緊蹙的眉頭撫了好幾遍，卻見仍不得伸展。

嬴稷動容道：“王後……”

羋月的神情垂垂安靜下來，看著嬴稷，俄然嘲笑一聲，道：“莫非我記錯了，你喜好的不是阿棣，而是王後嗎？”

羋月站在高台上，將虎符和寶劍交給白起，寂然令道：“白起，授此虎符，滅此朝食。”

嬴稷看著羋月幾近要扭曲了的麵龐，他向來冇有看到本身的母親臉上暴露過這類神采來，這麼猖獗的執念，這麼可駭的仇恨之意。他本能地感遭到一股寒意，感受踏入一個陌生的黑域，而這裡的奧妙，掀起一角來，都是可駭的。

六軍齊呼：“伐楚！伐楚！”

一番話又將羋月激得大怒，她站起來，順手抄起幾案上的一卷竹簡就往他的頭上擲去，叫道：“出去，滾出去！”

羋瑤連連點頭：“我曉得，我曉得。大王，我不在乎，真的。我曉得我不如唐姊姊聰明，也不如她與您青梅竹馬，體味您的愛好。我很笨，也很怯懦怕事，但是我感覺我很榮幸。自嫁到秦國，您一向疼我憐我，我冇本領讓您像愛唐姊姊那樣愛我，但是您還是恭敬我，善待我，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光榮，我已經非常感激了。哪怕曉得您不是那麼愛我，可隻要能夠讓我愛著您，也充足了。”

薜荔立在一邊，看到嬴稷受傷趕緊追了上去，欲待為他敷藥止傷，不想嬴稷卻擺脫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嬴稷抱住羋瑤，聽著她悲淒的哭聲，神情痛苦而躊躇，好半天賦終究下了決計，扶起羋瑤道：“你放心，有寡人在，寡人是不會讓你分開的……”

羋瑤泣道：“大王，我曉得我冇資格說如許的話，我隻想做您的老婆。但是，我身為人女，這是嫡親，是冇法躲避的血緣。如果父王當真死在秦國，我情何故堪，我何故自處，何故立於人間？大王，您若於我有幾分憐意，我求您救救我父王……”她說不下去了，隻能伏在榻上叩首。

白起伏地接過虎符：“喏。”

羋月看著兒子的眼神，狠狠心還是冷冷道：“是。”

嬴稷握緊她的手，心頭絞痛：“王後，不管產生甚麼事，你要記得，你永久都是寡人祭天告廟的原配王後，冇有任何人能夠質疑你的身份職位。”

羋月神采冰冷，一口回絕：“不可。天晚了，子稷，你歸去吧。”

嬴稷悲忿交集：“母後，你這麼做，置兒臣於何地啊！那是我的元後，那是我的平生啊！”

羋瑤俄然抓住嬴稷的手，戀戀不捨地看著嬴稷，含淚點頭道：“大王，若真的無可挽回，妾身求您，不要觸怒母後。妾身微不敷道，如果因妾身之事，而傷了你們母子之情，那就是妾身的罪惡了。如若，如若真的母後不能承諾，那……那您就把我送回楚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