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郢都滅(1)[第1頁/共4頁]

屈原道：“一個沐浴潔淨的人，如何能情願跳進汙泥裡？一個心靈潔淨的人，如何去擁戴渾濁的人間？”

女桑附在她的耳邊大聲說：“秦兵攻出去了！”

但見楚威後身著玄色寢衣，披垂著滿頭白髮，倚在幾上半睡半醒，彷彿已經聽不到內裡的喧鬨聲了。門被翻開，刺目標陽光驀地射入，轟動了她，她茫然地展開眼睛，看到滿臉殺氣的羋戎，竟是怔了一怔，彷彿她這老邁癡鈍的腦筋，一時還回不過神，拍了一下幾案叫道：“你是何人？好大膽量，竟敢闖進這裡來……”

羋戎的劍指在了楚威後的脖子上，喝道：“毒婦，現在該輪到你了。”

楚威後驚駭地不斷後縮：“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你們父王的原配，我是王後，你們的嫡母，你不成以殺我的……”

白起、魏冉與羋戎帶領部下站在章華台高高的台階前，看著巍峨的宮殿，大步進入。一起上，見到無數宮女內侍倉促奔逃。

羋戎大喝一聲：“拿火把來。”

羋戎輕歎一聲道：“冇有想到，你竟然已經這麼老了！”

羋戎嘲笑一聲，長劍拔出，指向一個內侍，喝道：“威後安在？”

江邊的老漁父看著他走過，俄然上前拉住他辨認：“咦，您是……您是三閭大夫，您是屈子，您如何會在這兒啊？”

她摸索著拿起柺杖，壯膽似的虛揮一下敲在席麵上。

楚威後失聲尖叫起來，捂住耳朵冒死點頭：“不，不……為甚麼我還冇有殺死你，為甚麼我還冇有殺死你們……”

老漁父不解問他：“為甚麼？”

楚威後有些錯愕地看著兩人，問：“你是誰，你們是誰？”

卻見楚威後一動不動，魏冉上前，按了一下楚威後的脖子，昂首討厭道：“她死了。”

羋戎的聲音放得更溫和了：“王後，您可還記得，當日您在這間宮殿裡，將我的養母莒夫人毒死，她是不是就死在這個位置呢？我要不要在這個位置，也給您灌一杯毒酒，教您也嚐嚐，那毒酒穿腸的滋味如何？”

而後，他被送到泮宮學習，再也未曾踏足此地一步，但是幼時那種可駭的感受，在貳心底留下深切的印象，揮之不去。

大火沖天而起，這章華台，連它深藏著的各種罪過，自此不複存在。

楚威後直瞪著羋戎和隨後跟入的魏冉，彷彿冇有反應，好一會兒才俄然嘶聲叫道：“你們是甚麼人，竟敢擅入章華台，給老婦滾出去，滾出去！”

羋戎神情龐大地看著衰老不堪的楚威後，點頭道：“是。”

想到這裡，羋戎更不躊躇，一腳踢開大門，大步邁進。

羋戎按住即欲上前的魏冉，漸漸地蹲下身子與威後視野持平，放緩了聲音問她：“你還記得向氏夫人嗎？”

羋戎上前一步，放低了聲音道：“王後不記得我了？我是子戎，是向夫人生的兒子。這是我弟弟魏冉，也就是我母親被你趕出宮後在西市草棚中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