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船老大千盞花燈祭兄弟[第3頁/共4頁]

耿正承諾一聲，帶弟弟賣菜去了。

又有誰能夠答覆，這無言的心聲，真得能穿透時空，穿透空靈嗎？

這一晚的夜空和白日一樣的陰沉，隻是白日的豔陽換成了夜空中的明月；固然明月還尚未圓，但也已經充足敞亮了；烘托著滿天空閃閃動爍的群星，更加顯得寂靜厲穆。

當太陽開端緩緩升起時，在港船隻汽笛齊鳴，緊拽著靈船後邊沿的船工們戀戀不捨地放開了手，讓其迎著朝陽自行向東漂去了。

夜深人靜了。船老邁悄悄走過來，低低地說：“開端吧！”

耿正和弟弟早早就便宜賣完了菜，冷靜地返來了。

一千零一盞荷花燈，忽忽悠悠，閃閃動爍，漸漸地漂走了，垂垂地望不見了……

耿老爹在內心大聲地問：白兄弟啊，你在那裡？你到了那裡？你可曉得，你的耿大哥正站在這個你再熟諳不過的船埠上，多麼但願看到你樂嗬嗬地返來啊！

再察看喬氏母女倆，她們固然很難過，但彷彿已經不再是先前那樣一種哀思欲絕的模樣了。耿家父子們暗裡裡猜想群情：大抵是她們已經把本身的大部分傷痛和感情融入到這盞荷花燈裡了吧！

在汽笛聲中，耿正坐在船埠邊的一塊兒石頭上，用顫抖著的手拉起了二胡。望著緩緩向東漂去的靈船，耿正哭著喊出一句：“幺爹啊，您如何就‘一語成讖’了呢，如何能讓我真得坐在這長江邊上拉二胡為您送行啊！”

耿英在一旁看著聽著，眼淚總也擦不乾……

耿家父子們和喬氏全都蹲在大荷花燈的四周，小青親身點著了那朵標緻荷花中間的香油燈。

船老邁帶著船工兄弟們來轉移白百大的屍體了，靈棚內哀思欲絕的哭聲再一次發作。小青不幸兮兮地死死拉住白百大停歇的門板哭嚎著：“你們揭開白布，讓我再看一眼我爹啊！”

來送行的街坊鄰居們也在船工們的身後跪了下來……

船埠上的靈棚已經拆了，在本來搭建靈棚的位置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千盞荷花燈。耿老爹和耿正悄悄地抬著大荷花燈下了馬車，將其擺放在迎著江水的最前麵。

此時現在，生者在那裡，逝者又在那裡……

喬氏拿起這塊兒極其標緻的繡品，想起來丈夫當時歡暢地賞識上麵栩栩如生的牡丹和胡蝶時的音容笑容，心如刀割。她流著眼淚悲傷地對女兒說：“給他帶上吧……你爹疼你一場，你也就隻能貢獻他這些了啊……”

在耿家父子們的伴隨下，喬氏母女倆親身把大荷花燈悄悄地放入到夜空下平安悄悄的江水中，大荷花燈帶著親人們的無窮思念，慢悠悠地向東方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