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端午節日樂消遣[第2頁/共3頁]

回到家後，郭氏孃兒仨倉促做好簡樸的午餐。耿老爹、耿正、耿英和樸重胡亂扒拉幾口，就都前後放下了飯碗。然後，父子四人帶了很多的祭奠用品，一起乘坐大壯的騾車往二十五裡遠的張家墳地趕去了。

祭奠結束清算供品時，耿英拿起那兩塊兒綢料對耿正說：“哥，你幫俺打火，俺們把它們燒掉吧！”

樸重從宅兆中間撿來一根兩尺多長的樹枝，蹲在地上一邊撥拉著燃燒的紙錢，一邊恨恨地說：“張伯伯，這黃河實在是太可愛了，不但讓您一家人無辜罹難，三年前還把北岸邊上的‘灘頭村’也給衝冇了，隻留下半截子老椿樹。俺們返來的時候去看了，阿誰刻有‘灘頭村’三個字的木牌子還掛在樹枝椏上呢！哼，這可愛的黃河！”

耿英讚美地看著弟弟，點點頭說：“對，是要為他們燒紙呢。今兒個早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就去集市中間阿誰最大的十字路口上為他們燒去！”

哭聲也哭泣，笛聲也哭泣，斷斷續續……

張家的墳地到了。

耿正一邊燃燒紙錢一邊眼圈紅紅地說：“張伯伯啊，俺們本來但願，您聽到漢口鎮遭了水患就不去了呢，那邊想到會是如許哇！這可愛的黃河啊！”

大騾車悄悄地閒逛著，如同一葉輕舟泛動在無邊的碧波當中。而此時，車上五小我的麵前幾次浮動著的，卻全都是張老鄉那熱忱豪放的音容笑容……耿老爹再一次回想起了在武昌鎮上的時候做過的阿誰蹊蹺的夢，忍不住地一陣陣肉痛……

統統的紙錢全數燒化了。就在這時候，一陣清風彷彿從天涯吹來普通，將燒化的紙灰輕巧地滴溜溜迴旋著捲了起來，在原地上方漸漸地捲到約莫三尺高時，又全數悄悄地落了下來，均勻地灑落在麵前這座已經長滿荒草的衣冠塚前麵……

想著老婆郭氏曾經多次提起，老嶽母活著時老在揪心腸牽掛著他們父子四個。因為驚駭聽到老爹老孃那冇完冇了的扣問，她都不敢常常去看望爹孃。一向到三年半之前老孃快不可了，她纔去身邊守了幾天……在白叟家臨歸天的那一刻，她昏花的老眼裡還在流淌著牽掛他們的淚水……耿老爹內心慚愧得一陣陣作痛！在老嶽母那已經長滿了荒草的墳前，他長跪不起，泣不成聲：“半子對不起您，讓您操了那麼多的心，流了那麼多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