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眼四百年[第2頁/共3頁]
一間臟亂低矮的營房
說話的是一個滿臉笑容,身著陳舊鴛鴦戰襖,衣衿上儘是各種油汙與泥垢的少年,鴛鴦戰襖是明朝製式禮服,遵還是理來看,禮服穿在身上應當是颯爽英姿的感受,但是看著此人的穿扮,竟有些不倫不類的風趣感,主如果這個少年過分肥胖,這身鴛鴦戰襖較著偏大,再加上能夠是耐久營養不良導致麵有菜色,精力疲勞,隻要那雙烏溜溜轉動的眸子子纔給人一種世故精氣之感。
韓嶽睜著浮泛洞的眼神望著看被蟲蟻蛀食得將近斷裂的橫梁喃喃說道,一束陽光透過茅草屋頂的破洞直射下來,看著繚繞著光柱扭轉的灰塵,韓嶽有些欲哭無淚,在汗青的大潮下,本身也會像這些灰塵一樣纖細與無法吧。
明末淺顯邊軍本是貧寒,特彆是像東江鎮如許深切敵後的軍鎮,除了少量自給自足或者去遼東後金占據區打草穀外,大部分後勤物質都是靠登萊的水路轉運,後勤糧餉耐久拖欠不敷,彆說吃肉了,就是吃糠咽土都隻能混個半飽,看王二奎那消弱的小身板就曉得了。
“不過狗肉冇有,羊肉但是有得吃呢,守備大人昨兒個才讓人提了五來斤肥羊肉,說是給頭兒補補身子,嘖嘖,那肉膘但是真豐富呢”王二奎嗒吧著舌頭,舔著乾裂的嘴唇,哈喇子都不自發流了出來,也毫不顧忌直接用肮臟的衣袖一抹,彷彿麵前就擺放了一支肉香四溢的烤肥羊一樣。
韓嶽,十七歲,是大明東江鎮(皮島)的一名世襲總旗,廣寧右衛人士,母親在天啟二年病逝,父親韓寬帶著九歲的他逃到皮島投奔東江鎮,父親因為滿腔的仇恨與家傳的技藝在多次襲擾後金的戰役中立下不小的功績,積功至東江鎮千總官,但於天啟五年戰死,年僅十二歲的韓嶽被與父親穿一條褲子的老戰友王家島守備徐祖民收養,並在徐祖民麾下當了親衛。
“連吳千總那邊跟過來的丘八都說頭兒那天如二郎真君附體,在混亂中,手持精鐵長矛,腰跨百鍊鋼刀,大喊一聲就殺入了叛軍當中,那戲文當中如何說來著,叫於萬軍甚麼當中取仇敵狗頭……”王二奎說到手舞足蹈,唾沫四射。
一具纏滿棉帶、充滿傷口的身軀
一張經年陳舊的大床
實在,這些身份與經曆都不是韓嶽愁悶的事情,畢竟他的思惟現在有一半是來自後代的韓躍,對於如許的家庭經曆冇有太直觀的感到,讓他愁悶的是現在他地點的年代:大明崇禎二年,公元一六二九年!
“真是狗血的穿越啊”
固然現在渾身不能轉動,但是韓嶽還是眨巴著眼睛感喟著,如果遵循汗青精確的走向,再過十幾年,崇禎天子就要在北京掛歪脖子樹了,隨後滿清就入關了。
作為後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