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不敢觸碰[第4頁/共5頁]

實則，他當真不必擔憂。隻因為她並不是頭一回見天子。她年幼時，早已隨爹爹見過。隻不過當時繁華，此時早已成了隔世的雲煙。

蘭芽也不睬他，一氣嗬成畫完。他們全都在她內心，畫起來毫不吃力。吹乾墨跡，將紙張疊好，便塞在賈魯手裡：“你去麵聖，將這個替我拿給皇上看。”

“更有甚者，那些思疑司大人的人，更會將韃靼人的死都歸結在司大人身上，一口咬定這就是司大人的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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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歡樂地一拍掌：“宣！”

屍首各自的方位、姿勢、內部特性、麵龐神采……乃至就連脖子上那一刀的是非深淺全都畫得惟妙惟肖。

賈魯看著也是不忍，便道：“你究竟想對皇上說甚麼，現在便都奉告我吧。我出來麵聖代你傳達就是。”

蘭芽警戒地盯他一眼，判定點頭：“不能奉告你！”

這話聽著彷彿冇甚麼，但是內裡卻乾係嚴峻！

蘭芽便撩衣跪倒，聲已哀切：“大人，我求你……”

宮規森嚴，賈魯也冇有體例。

蘭芽偷偷扯扯賈魯的衣角：“不然，去見貴妃？如果貴妃肯帶我去見皇上，他們定不敢攔！”

聽到這裡，侍立在畔的張敏不由得覷了天子一眼。

賈魯不但怠慢，忙叩首講解：“啟奏萬歲，這畫中景象，便是司公公冇法將馮穀一案持續查下去的啟事――這十幾個與案情有連累的韃靼人全都死了，無一活口，得不著他們的供詞，這線索便到此斷了。”

張敏便湊疇昔看，看罷也是猜疑點頭：“公然古怪得很。”

賈魯昂首：“微臣不敢欺君。”

候在乾清門外的蘭芽，就這麼大得天恩，得了內宮行走的身份。

蘭芽也從老虎洞而入。張敏部下的小內監已然等在洞口，一起跟著小跑，一起給蘭芽身上熏香，恐怕帶進甚麼倒黴來；再一起叮嚀麵聖的端方細節。

司夜染此言一出，天子和張敏短促對視一眼。

蘭芽盈盈含笑：“奴婢那裡擔得起？奴婢是無根的人，便如這塵凡飄萍。先前得遇司大人，有了依傍；此時又有幸得見天顏，當真死而無憾。”

天子展開一看，便側開首去，皺了皺眉。

蘭芽斂了笑意：“也不奇。”

“那有何難！”天子心癢難耐，盯著司夜染揣摩了一刻：“你手底下有羽林三千戶……靈濟宮也有四千戶，那封他個百戶，也不算過吧？”

他跟賈魯冇有私家友情，就算他死了，賈魯也隻會樂見其成，又如何會趕在此時到來？

實則這內臣，當真非論甚麼品級凹凸，真正的貴賤都隻憑與天子乾係的遠近。內宮行走固然是個虛銜，冇甚麼實際的秩品，但是卻即是此人今後有了直接麵見皇上的資格。說不定便也今後有了專折密奏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