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釣寒[第2頁/共5頁]

那深深鬥笠之下，卻傳來清冷一哼。

聽到蘭芽觸及舊事，司夜染麵上倏然顫栗。他霍地抬腳，一腳踹在蘭芽肩頭，將蘭芽踹翻在地。

她道：“江南富庶，物產極豐，然最值錢的畢竟是鹽。我爹曾說，大來歲稅收不過一千萬兩；然江南鹽引孳息每年便高達數百萬兩！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小的便大猜想：南下船隻夾帶的是銀兩、財物，用以到南京賄賂官府，置換鹽引；而北上船隻，則夾帶的便是私鹽！”

蘭芽抬手將那茶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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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芽心下驚驚一跳：“大人說甚麼？”

岸邊有一燈如豆，模糊坐著一個蓑笠翁。

司夜染回眸來望她：“另有話說？”

蘭芽忖了忖，隻覺這話如何聽著如何不對味兒，便將釣竿扔給初禮去：“你彆胡說八道！”

“蘭公子，你是如何盯上鹽的？”

茶溫恰好，不燙不涼，入口齒頰生香。

慕容緩緩點頭。

歸正，都賴他.

大不了，先回城裡去。慕容在教坊不知密查得如何，她尚懸心。又何必窩在這裡生悶氣？

司夜染無聲擱下茶杯，微微偏了一點頭，瞥向她來。

蘭芽深吸口氣：“大人，小的不想再吵架了。也請大人彆再冤枉小的，不可麼？”

房中孤單一刻，隻聽得劈柴劈啪作響。

如果他不說醋，她發誓她必然不會說鹽。

蘭芽一口氣說完，鼓著紅蘋果樣的臉頰盯著司夜染。

蘭芽道：“小的從京師一起南下，皆走水路。初時不察，厥後漸覺所搭客船很有詭異。按說客船載客南下，便是仰賴船資度日，船家多少超載一兩個才合道理；但是小的所搭客船的船家竟然未等船滿，便欣欣然開錨起帆。小的察看那船家神采，不但冇有半點遺憾，反倒滿麵東風。”

司夜染盯著她因衝動而緋紅的臉頰，目光滑下她掌心茶盅。

司夜染不知是被甚麼震驚，也冇顧得上收釣竿，反倒特特偏首來，又望了她一眼。

她說錯甚麼了？他又憑甚麼那麼對她？

此時終究明白，鄒凱是想如何替爹爹報仇；鄒凱是已然做好了多大的一個局，隻等著司夜染向裡跳！

蘭芽終究說完，雙眼亮晶晶盯住司夜染。司夜染明白，小妮子是等候他的誇獎。

蘭芽驚得倉猝收住腳步。她聽出來了，是司夜染。

他這一聲，也說不準是應了還是冇應，可蘭芽心底就是忍不住竄起小簇雀躍的火苗。她抬眼盯著司夜染脊背半晌，腦海裡轉了十幾二十個想要主動扳話的藉口，卻畢竟還是一個一個地否了。

蘭芽反唇相譏：“人不妒忌，死不了；但是若冇有鹽，卻活不下去！大人既是大藤峽人，莫非忘了當年朝廷是如何節製鹽之輸入，才讓大藤峽人造反的？”

司夜染狂怒，掀起桌上茶台，全都摔在蘭芽麵前！瓷器碎渣飛濺，司夜染寒聲冷肅：“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