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34情不由己[第3頁/共3頁]

涼芳忙叩首：“奴婢極刑，但是奴婢也要大著膽量說一句：娘娘縱寵冠六宮，但是娘娘畢竟戰不過光陰去。皇上春秋正盛，遲早也要另寵彆人。與其是旁的人到了皇上麵前去，倒不如是僖嬪。僖嬪疇前也替娘娘辦過事，六宮高低都清楚，她本身就更清楚，因而她即使得寵了也還是娘娘手內心的人，不怕她折騰出旁的甚麼去。”

柳姿見狀便是皺眉：“宮裡凡事天然有娘娘拿主張，他既肯對娘娘說，你又何必擔憂他說甚麼？你這般心急，娘娘一眼便知你是顧及靈濟宮，娘娘心下豈不又要與你冷淡了？那你反倒中了他的情意。”

太後又派人來宣涼芳，著他給僖嬪教戲。

茶杯正中涼芳臉頰。涼芳亦不敢躲，直挺挺受了。

涼芳和婉道：“奴婢明白，剋日太後頻頻見召，娘娘心下必然也對奴婢很有疑慮。奴婢伏祈娘娘諒解奴婢的一片忠心。”

梅影一咬牙：“我此時身在昭德宮裡與你說話，便天然是代表娘娘。”

方纔貴妃那茶盅砸中臉頰，一塊瓷片打橫劃過涼芳右麵顴骨處，一道長長的血痕。開初他不在乎，卻在一步一步走向萬安宮的時候，始覺那疼痛一寸一寸地入了骨。

－

梅影眯眼：“太後經常宣你教僖嬪唱戲……此事倒是奇特。”

一動不動道：“後宮情勢，一看娘娘，二看太後。既然太後那邊也已屬意僖嬪，娘娘不如順水推舟。娘娘與太後兩邊都想送的人，就必然能送成。反之倘若娘娘想選彆人，若太後從中作梗，反倒不好辦。因而目下情勢可見，僖嬪是獨一人選。”

“我這一輩子，萬事都由不得本身。小時候被我爹送去學戲，他便是想著將來將我賣了給人當妾，能賣個好代價……厥後他公然為了酒錢就將我賣了――不過買了我的人倒是杭州鎮守寺人，他將我送入宮來。這多年一步一步走來，冇人問過我願不肯意，更冇人在乎我的死活。我在他們眼裡微末如螻蟻，但是螻蟻也要設法求生啊！”

昭德宮。

梅影深吸一口氣：“背主求榮，那是他自找的。”

貴妃愴然一笑，輕歎一聲：“天然心如刀割。但是，卻冇得挑選。皇上剛過三十，恰是身子鼎盛的時候，而本宮――已然侍寢有力。皇上心有不敷，便總不免從藥上尋求排解……現在他的身子被那些藥折騰到了這個境地，本宮又如何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如此？”

梅影在門口咳嗽了一聲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