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17用一種疼，壓住另一種痛（第一更）[第1頁/共3頁]

一線鮮血細細流淌而下，鑽進他唇裡，那一片清冷又熾烈的血腥啊。

司夜染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隻用絲綢繡金的帕仔細細擦拭著他指尖上濺上的血滴。然後再用帳子裡的香球熏了，消滅那血腥。慵懶說道：“止血的藥，你本身身上也有十幾種，自不必本官再賜給你。你這便走吧，冇的熏了我這屋子裡一屋子的血腥氣。”

司夜染深深凝注他：“藏花，你對初心做了甚麼，彆覺得本官不曉得！你該明白，初心就是本官派到你身邊的人，你這般對初心，就是給本官看！本官不過打了你一個嘴巴，你轉頭就將初心的嘴都縫上了——此等慘烈，便是你對本官多年來堆集的恨意。既然如此，便不要在本官麵前持續裝出這副模樣。藏花，從現在起，本官便與你恩斷情絕。”

他便笑了，終究錯開了目光，垂下頭去：“大人要小的依從甚麼前提呢？大人請說。”

他不能對大人有半點的違拗，他早就明白。以是他一再地順從梅花，但是大人卻還是給他刺了梅花在眼角……嗬嗬，這一回不是畫的，再也除不掉了呢。

他儘力地笑了一下，卻如何都笑不出實在的溫度來。他乾脆作罷，不然也隻能在大人麵前全被看破。

藏花一個站立不穩，狼狽跌坐在地。鮮血沿著他眼角流下，彷彿這人間最美的胭脂。

萬千人啊，竟都不敵阿誰不過十三歲的少年一身的高慢。

司夜染鄙夷一揮袖：“你去吧。趁著本官現在還冇竄改主張，你立時從本官麵前消逝。不然本官說不定過一刻便改了主張，立時便要了你的命，或者起碼打斷你一雙腿！”

不消說其他的，單論狠烈，那小寧王都永久比不過大人。

想及當年……想及那催命炮已經響過三聲，劊子手一口烈酒已經噴到了他臉上，滿眼的烈酒刺痛裡，他卻瞧見那青衣白靴的小小少年，單獨騎著小黑驢衝進人群。萬千人中……他一聲斷喝，將他救下……

司夜染便眯起眼來，左手砰地一把捏住了藏花的下頜。

他便雙淚傾落，含笑軟語：“大人，縫了小的嘴吧。小的喜好用一種疼，來壓住另一種疼。”

藏花便悄悄垂下視線，放棄統統抵當。

藏花頭便垂得更低，笑得更是淒惻：“多謝大人指導，小的明白了。”

但是那疼卻不是來自唇上，而是來自眼角。就是那日小寧王在他眼角畫下梅花的位置，此時正被司夜染以針做畫筆，血為胭脂。

“記取，永久不要再呈現在本官麵前，冇的叫本官瞥見你就覺著——噁心！”

大人一貫都是這麼完美到了指尖的人呢，大人身邊那裡容得下他這般肮臟的人？藏花便爬起來，重新跪倒，重重叩首。

偶然候，就算膩在他身邊，他想當真去看大人的臉，卻也仍然這般如攏輕紗，影影綽綽總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