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離情斷愛[第1頁/共2頁]
夜色染濃花樹,碧影深深。
藏花的神采終究放柔:“……但是大人清楚又將她扮為男人。”
蕭灑甩袖,袖底流風便將周遭紅燭熄儘。唯留床腳一盞紗罩紅燈,影綽綽映出帳中兩人的倒置騰轉。
那梳頭的人隻在窗欞處,暴露一截霜色袖管,並一樣白而沉著的手指。恰與身前紅衣紅頰的美人成為絕大反差。
未幾時便傳來藏花嚶嚀抽泣之聲,彷彿要求,又似感激,呢噥不斷。
藏花端坐鏡台前,褪去了大衣裳,隻餘深紅中衣。長髮已是散下,正被身先人以玉梳緩緩梳弄。
司夜介入尖沿著藏花臉頰沉淪遊弋:“這些日子皇上、娘娘都那麼多事,我那裡分得出心?再說你恁饞嘴,我不攢足了力量,又如何敢召你,嗯?”
司夜染手指穿過那比女子還要稠密的青絲,輕挑紅唇:“我便知你又多心了。你又何必對她這般耿耿於懷?我早說過,嶽準期案牽涉泛博,留著她這枚魚餌定有大用。”
蠶室裡,在染著陳年血腥的刀具旁,司夜染挑著她的下頜,恍若情侶般柔聲細語:“……女人亦可受宮刑的。所謂宮刑,男人去勢,女子幽閉……重擊你下.腹,**小骨,封住你的女閭……今後女子亦同寺人普通,再無人間情愛。”
藏花這才抿嘴笑:“明人不說暗話,我曉得你是嶽蘭芽!以是甚麼淨身啊,不過是騙過外人眼目罷了,你大可不必做出這般病弱美人的姿勢――做了,又給誰看呢?給你那幾個小情郎?嗬,真可惜他們可不準來探你!”
窗外蕉葉之下,一潭碧水濃翠靜流,水中無數尾紅鱗錦鯉過葉穿花,偶爾吐一顆氣泡,被月色染了,彷彿凝珠。
觀魚台。
耳畔便又是司夜染來自陰曹地府般的陰沉嗓音――
雙寶略一遊移,望向蘭芽。
藏花聞聽這話,便已完整癱軟,隻伸手攀住司夜染肩頭:“大人,憐我……”
窗欞半開,窗內紅紗幔影,隨風翩飛。
藏花遊移一笑:“大人真的隻將她當魚餌麼?”
司夜染清冷一笑,展臂將藏花橫抱起,撲入紗帳。
“若論男裝麗色……花,這世上又有誰能比得過你?”
卻始終不聞司夜染聲氣,彷彿隻專注一處,不肯稍懈。
司夜染可貴今晚脾氣極好,不但冇憤怒,反而躬身貼住藏花臉頰,一同望向菱花:“我有多討厭女人,莫非你忘了麼?”
初禮三人仿若活動的木樁,充耳不聞,麵上更不敢帶出半點神采。隻手腳敏捷將丟在帳外的各種物件兒,皆細心收起。
經此良宵,藏花翌日仿若脫胎換骨。久違的素淨重回,眉梢眼角風韻流轉。
因宮刑傷口最忌風吹,司夜染曾命令任何外人不準擅自拜訪聽蘭軒。不過靈濟宮中人都明白,這端方對藏花是另當彆論的。以是雙寶冇敢躊躇,倉猝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