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參議黃維中[第3頁/共4頁]

許梁是被鐵頭隔著門喊醒的，他坐起家，活動下脖子，感覺頭還是有些暈。回想起昨早晨的景象，內心頭感慨鐵四爺太豪放，太能忽悠，連本身這個杯把酒量的人硬是被他擠兌得硬灌了三四杯，最後連如何倒到床上都不曉得。

第二天，許江把許梁叫到一塊，商討著前去拜見許老太爺交代的佈政使司參議黃維中。兩人按照楊林管事提早探聽好的地點找到永和門四周的黃維中府上，奉上拜帖，黃府仆人見是吉安府的學子，當下便有仆人引著許江許梁二人進了黃府正堂。

許梁跟著許江慎重地向黃參議見過禮，奉上禮品，便在黃府仆人的指引下隨其他學子們坐在一起。

許梁嗤笑道：“屁的不便，長季子收錢的時候可冇見他有甚麼不便哪？孃的，這大明朝當官的心可真夠黑的！”

一眾吉安府的秀才們待聽得黃參議竟然是此次秋闈測驗的主考官，不由得衝動萬分，一名年長些的吉安生員拱手說道：“來之前家父都在再三交代，說黃大人實乃我們吉安府全府的高傲，現在黃大人肯親身指導門生，門生多麼幸運，必當永記於心。”

日也西斜，但街上行人還是絡繹不斷，隻見寬達五六米的街道，青磚鋪路，行人自發走在兩邊，中間偶爾有一兩架馬車，牛車，或載人，或拉貨，在趕車人的頓挫頓挫的呼喊聲中噠噠地駛過，街邊兩排店麵，有高有矮，酒旗茶幡，隨風招展，更有一座彩幔裝點的門麵下，兩名半老徐娘，抹著紅豔豔的嘴唇兒，捏著香帕兒在招攬客人，搔首弄姿，嗲聲嗲氣。許梁獵奇地昂首一看，彩幔披著的門匾上三個鎏金大字“杏花樓”，再往上看去，二樓臨街過道裡三四個盛飾豔抹的窯姐兒正隔著護欄幾次向許梁大送秋波……

許梁卻不知這可把秦峰難住了，許梁宿世便是貧苦農夫家庭出世，小時候家裡窮，常常吃了上頓愁下頓，是以摘野果子，掏鳥窩兒，下套子捉老鼠的事兒乾起來的確是家常便飯。他揀著幾件這方麵的趣事兒興趣勃勃地與秦峰說了，秦秀才聽得兩眼放光，心馳神馳，倒是乾瞪眼答不上話。總之，許梁總算在秦秀才麵前狠露了把臉。

邢中山對前次許梁提過的要當捕快的事情隻字不提，一向感慨本身冇看走眼，許兄弟公然不是淺顯人。

終究北上的步隊開動了。

黃參議說得唾沫星子橫飛，當下把他當年入貢院到考完落第的那一段心路過程說的繪聲繪色，跌宕起伏，惹人入勝。眾學子聽得是心曠神怡，許梁是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