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便起風雨去無情（七）[第2頁/共4頁]

看著一臉等候的沈重，迫不及待的神情彷彿在不斷要求，快把我下獄，快把我下獄，千萬千萬彆手軟。

百戰名將，功在社稷，奸臣讒諂，囚衣問罪。

定邊軍不為所動，仍然沉默無聲，邁著整齊的法度，挺著宏偉的身軀，昂著高傲的頭顱，護著押送大帥的囚車，走到刑部衙門以外，便肅但是立，轟然高歌。

始於撫順，終究山海，遼東不再，儘失遼東！

雄師勁旅陣列而行，強軍氣勢卻束手不持兵戈。百戰名帥傲然獨立，不敗威名卻囚車白服。唯恐天下穩定的勳貴後輩，熱血沸騰的文人士子，柔腸慈心的名媛淑女，先是佩服於定邊軍的恢弘氣勢，當即又為雄渾的軍威盪漾起熱血，然後被沈重斯人獨蕉萃的絕代氣質，以及百戰強軍的不公遭受所打動，從轟然到壯烈。然後悲慼憐憫，最後化為一片泣聲。

數十萬百姓齊聚，或是夾道相迎，或是登高瞭望，一起上人隱士海，山呼海嘯，齊聲漫罵，群起不平，萬千呼聲從永定門外暴起，然後連續轟鳴應和，又在宣武門炸成驚雷，聲浪盪漾勢如滔天，如同浩大江河淹冇了北京外城。

若奧妙還是奧妙，天然能夠袒護調劑，可當奧妙不是奧妙，又當如何？王紀、鄒元標、周應秋連續上疏要求病休，朱由校硃筆四字，“國事為重”！哭笑不得的三人再次紛繁上疏請辭，朱由校當即批覆，又是四字，“審完再說”！

亞曆山大大帝的曲風哼唱。從沉吟到空靈，從悲壯到狠惡，穿過遼東的烽煙，送彆戰死的英魂。踏過屍山與血海，堆積在不敗的戰旗下，送彆賜與他們光榮與光輝的主帥。

看著恨不得吃了本身的三位大臣，沈重哈哈一笑，直接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地上大聲喝道：“罪臣沈重奉旨聽審！”

而第三隊無甲懦夫的春聯乃是：

鄒元標氣道：“爾有何罪？”

“千古奇冤，彼其娘之！”

一隊無甲的懦夫走出虎帳，合力豎起的長杆上，赤紅的筆跡力透白幡，恰是沈重在遼東堪輿門庭上手書的春聯。

沈重昂首想了想，笑道：“認罪！”

任憑一聲聲驚雷響徹，聽由一千萬悲呼遍野，春聯橫幅高展，白衣囚車緩行，鐵血強軍奔騰。果斷地向內城走去。當定邊軍的隊尾走過，永定門表裡的百姓轟然相隨，彙成一條奔騰沸騰的大河，捲起恨濤怒浪。湧動著不平的喧嘩，帶起一片片悲忿的大潮，拍向寂靜厲穆的宣武門。

全軍單膝跪地，拱手高喝：“願為大帥效死！必不負大帥所托，當為中原大明死戰！我定邊軍威武！”

沈重壞笑道：“清清楚楚，罪臣毫不辯白，甘心認罪！”

厥後又是一隊無甲懦夫，他們高舉的春聯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