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若無情我便休[第3頁/共5頁]

湯博辰道：“老邁去好生請了出去，就說老夫病重不良於行，厚顏請移步臥房說話。”

湯老爺子冷哼道：“你自小隨我管家，於謀生上夙來奪目。家裡的買賣，你娘是真不知，你這個事事經手的湯大老爺也不曉得嗎？自芸娘母子進門，怕冷了你們母子的心，今後再在銀錢上說嘴，早將湯家全數財產交由你來打理，我如何能有這麼大筆銀錢。即便你覺得是湯家的財產，便當入湯家公賬，因何卻不入賬偷偷轉到小我名下，在杭州、南京彆離買了宅鋪。”

方姓老者點點頭，冇有說話。

湯博辰冷冷地看著湯夫人，說道：“你倒是賢能淑德。不勞你操心，我早就請了你兄長和本縣幾位剛正長輩，這前後也該到了。原是想著等老夫冇了，湯家高低必定容不得重哥。如果安排不當，重哥必定孤若無依，也故意全麵你們臉麵保護湯家名聲不墮，便請了他們來做個見證，公允分離財產，讓你們心折，讓外人稱道。你們便是不要臉麵，等他們來了，無妨將湯家這些肮臟攤開來，說道說道，隻是你們切莫悔怨。”

這時，湯家的管事出去低頭回道：“老爺、太太、大爺，舅老爺和本縣方家、駱家、李家三位老爺前後腳到了，一同前來拜訪。”

湯老爺子持續說道：“老夫十年來與芸娘清明淨白，從無輕易之事，隻是敬她操行高潔，憐她紅顏薄命，總想保護她後半生能安然喜樂，不免多有方向，倒是讓夫人曲解多年。芸娘本性要強，進我湯家門，平常所用皆是本身的梯己，從未沾過湯家半點便宜。老夫雖是活力罵她生分，卻終是拗不過她。芸娘臨終前，怕老夫勸止，偷偷將財物都給了大郎，讓他入了湯家公賬。老邁，你隨為父管家多年，芸娘怕生曲解，平常用度都是經的你手，一買一賣都有內帳可查，常日裡低買高賣給芸娘也就罷了，四年前又接辦了那麼大一筆財物，總不會不認吧。”

湯德宏在旁幫腔道：“母親，不值為這小人氣壞了身子。沈芸娘慣會做戲，早就從湯家給他弄足了銀錢。現在瞧著父親年壽已高，再難矇混，又不忿湯家看破了他的真麵，便想下落個不愛繁華的名，好拿到內裡說嘴，壞咱湯家的名聲。真真是好算計，真當湯家高低都是傻子麼！”

湯德宏沉默半晌，瞅了瞅母親，道：“是有這筆銀錢，不是父親賜給沈姨娘、不、沈芸娘，她於心有愧才還給我湯家的麼。”

湯老爺子悲傷地對著幾位老友說道：“我心傷芸娘之死，身子衰弱不良於行，又不耐煩俗事，因怕湯家高低欺負重哥，便打發他去莊子裡讀書。原覺得芸娘臨終將起初商定的財物給了兒子，又叮嚀了莊子上平常供應，重哥必是衣食無憂。而那孩子和他娘一樣，小小年紀一身傲骨，又有情麵味，不肯讓我難堪，從不肯找我抱怨，老夫也隻當他過得還好便忽視不查。芸娘去後，湯家又容不下重哥，便想著冇了芸娘，溫家也許能讓重哥回溫家認祖歸宗，好讓孩子不再寄人籬下。是以這四年就派人年年上門通報重哥的動靜，可巧上月溫家終究有了複書，要派人來檢察。老夫欣喜之下又怕重哥年青氣盛，替母親抱屈不肯依從，便叫人抬著去見他，想在芸娘墳前給他講解此事。這才曉得他們母子早就把供應斷了，逼著這孩子在山林裡掙紮求生了整整三年。老夫當時也不張揚，返來後遣人悄悄訪查，才弄清了他們下三濫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