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忽聞海上有仙山（一）[第1頁/共3頁]

川浙將領和鐵毅拱手領命。陳策欣喜一笑，持續說道：“這一起，定邊軍說了建州大戰，說了遼陽血戰，說了遼南決鬥，說了遼瀋會戰，一個個口若懸河，意氣風發，豪傑氣勢不成一世。可一旦問起須彌島，都一個個左顧右盼，不肯多說，想來是怕嚇著我們。昨日老夫逼問李晟，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紅著臉說了句須彌島乃仙山就跑了。哈哈，真是好笑，我等川浙男兒，入遼三年，舍家為國，豈是害怕艱苦之輩，真是小瞧了我們的鐵血意誌。比及了須彌島，且讓他們看看，定邊軍活得下去，我川浙男兒亦可甘之如飴。”

戚金點頭說道：“我叔叔練兵，一貫軍紀森嚴，才氣在戰時闡揚六七成的練習程度，已是天下少有的強軍。但是看看人家定邊軍，幾近冇見過甚麼懲罰，但是軍紀已經深切民氣，不成擺盪。大人看那些歇息的士卒，您信不信，彆看他們現在能坐著毫不站著，能躺著毫不坐著，可一旦有警，立時就能投入戰役。並且不是亂戰，是有構造有次序的作戰。從將領到士卒，都能遵循預案，分兵停止阻擊、反擊、撤退、斷後，乃至各種突發應變。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怪不得能百戰百勝，讓女真八旗鐵騎，頻頻受挫連連得勝。”

鐵毅聽了指著四周到處馬場笑道：“馬未洗刷，草料未加，人不得歇息。每一沖人馬，都有指定的馬場，必須第一時候熟諳線路，要求閉著眼睛也能找到本身的馬場，尋到本身的馬匹。旦有傷害，全軍有序，當即騎乘，先非論勝，已處於不敗也。”

一有風吹草動，一有哨探報警，一旦遭受未知的環境，定邊軍當即全軍而動，諳練地遵循呼應擺設，將打擊、防備、反擊、撤退、斷後、逃遁、藏身、分軍、堆積各種預案，安排得周到簡樸，快速有效。

童仲揆到等人皆是哈哈大笑，傲骨錚錚，誓詞不丟了川浙男兒的臉。

雄師一過璦陽，為規複馬力，便上馬步行，一起跋涉南下。從璦陽到青台峪，從青台峪到鳳凰城，從鳳凰城到湯站，從湯站到鎮江，從鎮江向鐵山，這就是他們回家的路。

遼右大地，城池衰頹，千裡儘赤，渺無火食，唯餘茫茫一片，朝氣全無。遼右已是破敗如此，孤懸外洋、無所依托的須彌島，以及萬餘定邊軍將士和數十萬罹難的百姓，餬口又能好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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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策、童仲揆、戚金、秦民屏，另有摻乎出去的鐵毅，圍坐在篝火旁，看著火架上燒烤的野豬，另有鐵桶裡飄香的蘑菇湯，以及鐵鍋裡冒泡的炒麪糊糊，一邊等著用餐，一邊聊著沉重的話題。

陳策點頭，昂首看看四周到處篝火，長歎一聲：“定邊軍是苦罈子裡泡出來的，方有了這般本領。你我總說川浙男兒肯刻苦，不畏死，練習有素，不計名利，但是和定邊軍比起來，和須彌島上掙紮求生的懦夫比起來，我們還差得遠呢。讓將士們好好向人家學習，不但要學人家的本領，更要學人家為國為民，不怕困苦，不畏捐軀的精力，這纔是強軍的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