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上窮碧落下黃泉（五）[第2頁/共3頁]

魏忠賢哈哈大笑，拉著孫隆親熱向外走去，一疊聲叮嚀酒宴快上，要為兄弟孫隆送行。

魏忠賢笑道：“他是天子近臣，你我倒是天子寵任的內臣，我們三人，算是如何一個說法？”

魏忠賢聽著孫隆的抱怨，眼中精光一起，俄然插嘴問道：“想不到孫公公悲苦至此，隻是民氣一貫如此，怎不讓人氣短。幸虧孫公公功德無量，提早施恩於沈東海，權勢雖丟，卻也能過幾天繁華的日子，也不枉服侍了老皇爺一輩子。”

孫隆內心鬆了一口氣，剛要承諾，就聽魏忠賢接著說道：“另有，內閣六部重臣，另有東林黨那群冬烘，對咱家始終虎視眈眈，恨不得一腳踩死。咱家和奉聖夫人方纔逃過一難，心中尤不足悸。如果遼東監軍、定邊軍大帥，肯上疏支撐咱家，駁斥東林大臣，雜家內心也就有了依托，可與沈東海聯袂為天子著力了。”

孫隆也是唏噓而歎，彷彿感同身受。

魏忠賢端起茶碗，向孫隆讓茶，兩人一笑，一飲而儘。

冷場，魏忠賢神采穩定，內心卻也打著鼓。是孫隆情深義厚，不忍背叛老友？還是沈東海難惹，讓孫隆畏之如虎？若不是天子看重沈重，不敢冒然脫手嚐嚐沈重與本身在皇爺心中，孰輕孰重，那裡會找過氣的孫隆出頭？

孫隆連連點頭應是。

魏忠賢哈哈大笑：“老孫聰明人啊。”

孫隆當即認錯，然後毫不過道問道：“老魏，你有甚麼難處，無妨和咱家明說，旦不足力，豈有不幫自家人的事理。”

魏忠賢歎道：“天子不耐朝政，宮裡朱紫三代齊聚，這手頭上的事又多又雜。若非各有職司，各有歸屬，我們就是忙死，也入不了天子和朱紫的眼。正所謂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方可安閒調配，相互照顧，老孫你說是不是？”

魏忠賢苦笑道：“國度國度，國便是家，家亦是國，這是天子的無法，也是我們內臣的無法。國也罷，家也罷，爭論也好，吵架也好，曲解也好，都好安閒開解，悉心疏導，相互謙讓。可唯有一事，倒是千萬少不得，不然縱有百般辛苦，萬種聰明，也難化解啊。”

魏忠賢點頭道：“孫公公是個刻薄人啊。你說的咱家書，也情願等，需求時也可出一把子力。隻是當下也要照顧一二，總不能等都快餓死了，還盼望著今後的繁華。”

孫隆至此，豈會不明魏忠賢的情意，隻是要從沈重手裡奪食，既有友情蓋臉不好動手，又懼沈重手腕多端，臉厚心黑，陰狠暴虐，內心不由大是躊躇。

魏忠賢笑道：“有何為難？”

孫隆低頭深思，然後昂首看著魏忠賢，慎重說道：“咱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