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渾河濁浪水淹城[第2頁/共5頁]

吳天武解開衣衫，一個猛子紮進水裡，好一會兒才暴露頭來，噴出一口水汽，隻感覺周身利落，炎熱不見。轉頭奉承著對沈重說道：“大人，彆人都是輪換著挖，隻要末將重新挖到尾，您這氣該消得差未幾了吧？”

莽古爾泰身邊的人倉猝抱住馬，或是人，也是同聲高喊：“抱住人，抱住馬，彆被衝翻就死不了。”當聲浪越來越高，倖存者惶恐失措地團在一起，隨波逐流，隻是在翻江倒海的六合能力之下，不知多少團變成了摟抱在一起的死屍。

王福領命，士卒撲滅長長的引線，連滾帶爬的跑返來上了馬，沈重竟是看都不看，命令就走。剛跑出五百步開外，就聞聲驚天動地一聲巨響，回身隻見白浪滔天、澎湃彭湃，順著陣勢向南撲去，浩浩大蕩的渾河江水，無可反對，一瀉千裡。

很快，渾河北岸便到處都是歡聲笑語，紛繁光溜溜爬出渾河，開端了河邊野炊。到處篝火上，架著搶來的肥羊，烤得香氣四溢，圍坐的士卒吹牛挖苦之聲源源不斷。特彆是終究離開了苦海的吳天武，切下一支羊腿，跟在沈重屁股前麵用力地獻著殷勤謹慎，再無半點甲士風骨。

湯當代和莽古爾泰的一萬鐵騎，從西南向東北，奔著老寨方向已是搜尋了兩天，竟是冇見一個明軍蹤跡，仇深似海、咬牙不語的上萬馬隊，散成扇形，一邊四周猖獗搜尋，一邊垂淚看著到處燃燒的村莊和山林，在煙霧覆蓋中不時傳來咳嗽之聲。

沈重用手抹掉臉上的水珠，轉頭怒道：“你皮癢癢了，是不是挖河不累，用不消再給你加點量？”

幸虧陣勢安穩，沸騰的渾河不甘心停滯，濤濤巨浪衝開無數缺口，大水澎湃不竭湧出，異化著雨勢橫掃平原山丘，直奔赫圖阿拉而去。莽古爾泰抱住馬脖子死死不放，大聲大喊：“抱住馬，彆放手，冇有馬的拉停止，定能保命！”

那哨探回道：“尊兩位貝勒爺軍令，不敢打草驚蛇，隻是遠遠吊著，被他們發明當即故作不支逃脫，以防他們發明咱的雄師逼近，是以不明詳細。”

莽古爾泰奸笑道：“可算露了行跡，等著苦求哀嚎吧，四哥，未知他們在渾河哪邊，不如你我分兵包抄，將他們一網打儘如何。”

湯當代也是惡狠狠點頭，說道：“你率軍度過渾河，從河北進犯，我自領軍順著河南進犯。八音說這些明國蠻子奸刁姦滑、謹慎怕死，萬一打草驚蛇，便逼他們向東逃竄，或是逼他們南下瀋陽，東麵有八音，南麵有父汗，唯有西麵草原，他們都是馬隊，追起來費事。隻要他們逃不到草原，不管走那一條，都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