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而今始有四海意（二）[第1頁/共4頁]

看著田大壯皺眉頓腳，孫耕牛笑道：“大人勿急。對方乃是福船，速率快不起來，遲早是我定邊軍的盤中餐。”

孫耕牛拱手領命，分開時俄然笑道：“要不早晨給大人弄條海魚？”

號角鳴響，旗號翻飛，海軍官兵湧出船艙，奔赴各自位置。覺華號和兩艘補給船降下船帆，而廣寧號、右屯號、大淩河號則九帆全數升起，刹時提速變向，成雁形離開而去，開端了第一次海上劫奪。

田大壯當即起家悲忿吼怒：“少拿這個來由忽悠，老子忍你幾天了！你們被分軍重新安設，乃是伯爺的口令。馬成的手腳，又關老子甚麼事？誠懇交代，是不是蔣海山那兔崽子，心有不忿。用心教唆你們折騰老子？你們本身吃小灶，卻讓老子憶苦思甜！”

以天子之寵許以正統，以中原之名許以大義，以劃一之心許以尊敬，以百戰之功許以光榮。又以甲冑堅其膽，以火器增其力，以策畫逞其勇，以餉足穩其家，以獸行滿其欲，以手足動其情。沈重操心極力，用了無數手腕，終究潛移默化，讓一群混吃等死的卑賤武夫浴火重生，變成了大明獨一無二的怪胎，公理與險惡的化身，名譽與無恥的異化，欽賜定邊軍。

瞭望塔當即紅旗向左動搖三下，黃旗向左動搖一下，右屯號、大淩河旗號動搖，刹時向下公佈指令，兩船跟著廣寧號開端變向。

田大壯沉吟了一下，決然說道：“竄改練習目標，艦隊變向，當即演練海上追擊。”

田大壯鎮靜地手舞足蹈，正要喜迎第一次海戰之時，卻傳來了對方投降的動靜，不由憤然痛罵，也不睬會俘虜，歡暢著活蹦亂跳地前去查收戰果。

孫耕牛苦笑道：“另有我朝之人呢。”

田大壯悲壯地看了一眼午餐，然後欣喜地拿起了雞子，三兩下剝開後一嘴咬下，半生不熟的蛋清蛋黃便噴濺了一臉，田大壯流下了幸運的眼淚。

田大壯點點頭，放下擔憂，當即連連公佈指令，一邊追擊商船，一邊不斷演練各種戰術。炮管不斷從孔洞中前後伸縮。士卒時而火箭對準，時而火銃陣列，時而揮動動手雷和刀斧，從船頭殺向船尾，時而著甲佈陣，堵死田大壯時候唆使的假想缺口。而底艙水卒，時而爬出船艙練習救火聲援，時而回到底艙伸出船槳，高出水麵虛劃戰船。

孫耕牛笑道：“回大人話，變了啊。”

船艙入口值班當即伏身向內高喝：“尾舵左轉一！”

孫耕牛笑道：“那就請大人用餐，本日我們演練海上逃竄，如果被三位批示使的船隊追上，大人就得領著我們當伕役，為海軍統統的船隻打掃船麵了。”

“右屯收到！”

當田大壯悲壯地用完午餐，忍著噁心吐出一隻死蛆，孫耕牛大步走了出去，拱手說道：“大人，右麵模糊可見兩個帆影，彷彿不是我定邊軍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