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途中[第1頁/共3頁]

出了關廂車隊又停了下來，林一虎盤點了人數再次整隊，從莊客中挑出四五個純熟的，讓他們先行一步，和車隊保持一裡路的間隔，摸黑前行，謹慎刺探，如遇環境，便速速來報；幾人聽了叮嚀便吃緊前去了。然後林一虎又叮嚀其他人眾不得鼓譟，不得亂跑，如有環境要及時稟報。最後每輛糧車旁分了兩個莊客，一個打著火把，一個幫著車伕節製牲口，其他的便分作兩隊，一隊跟著本身在前，一隊跟著李克在後。

林一虎苦澀的笑了笑說道：“好吧！“清算一下表情，又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年夏季，剛過年不久，建奴就圍了瀋陽城，城中派人求救，袁撫台便派戚總兵率軍援助。雄師行到渾河前正遇老奴努爾哈赤，當時我們是和四川白桿兵一同前去的，這時便分兵兩營，白桿兵在前，我們在後，老奴先攻前營，那白桿兵不但彪悍，並且所帶兵器甚是奇特，以白木為杆，上配帶刃的鉤，下配堅固的鐵環，專克馬隊，是他們土司獨占，建奴那裡見過？一場血戰下來，建奴固然攻破前營，但是死傷無數，隻是仰仗人多，不吝死傷，這才破營而入，白桿兵無法隻得撤了返來！”說到這裡林一虎麵色沉了下來，輕歎了一口氣又說道：“接下來就是我們啦！建奴固然攻占前營，但是死傷慘痛，老奴努爾哈赤大怒，連連殺了幾個畏站不前的將領，命令必然要攻破後營，那些建奴就像瘋了一樣，也不管死活，就朝我們衝來！幸虧戚帥調劑有方，趁他們大戰白桿兵時，先讓我們盤車安營，備好彈藥，以是我們倒也不鎮靜，待韃子們衝到300步時，戚帥命令開炮，一時萬炮齊發，韃子們死了一地，因而他們又敗退了，如此幾次幾次，我們的大炮都打紅了，他們還是死攻，直到死傷殆儘，老奴無法隻得又派來援兵！”

李克點了點頭，再問道：“林叔之前做過官兵？”林一虎愣愣的看著篝火悄悄點了點頭，這時生萍也坐了過來，接著說道：“大哥有所不知！林叔當初是跟著戚總兵打過建奴的！”李克一愣問道：“戚總兵……？戚繼光？”林一虎搖點頭說道：“不是戚少保！是他侄子戚金！”李克隻傳聞過戚繼光抗倭，戚金倒是冇傳聞過，便哦了一聲又問道：“我一回中土便傳聞八旗兵非常短長！”林一虎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是啊！女真不滿萬，滿萬不成敵，絕非虛言！”這時生萍也來了興趣，便說道：“林叔！那你和我們講講，當年你們大戰建奴的故事吧！”

街上並冇有甚麼人，車隊走的很快，眨眼間就來到了城門，遠瞭望去城門公然冇關，這時早已冇甚麼人出城了，隻要一隊官兵在那邊打著火把，焦心的等候著。

玄月末的夜晚已經略有寒意了，此時還未被淨化的天空繁星點點，晶瑩透辟，玉輪還冇有出來，四周也是靜悄悄的，隻要騾馬的嘶鳴和吱吱嘎嘎的車輪聲遠遠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