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誤客被斥[第2頁/共3頁]

如此一人自責，一人欣喜便將這事翻了疇昔。桌上酒菜撤下去後，虞氏看向客人問：“君子纔來金陵，可有下榻處？府邸雖粗陋，倒有一院客居，君子如果不嫌便住下罷！”

時民風自在，女子有才調者不計其數，金陵嬌嬌之流自視甚高從不消“妾”自稱。隻要外來婦人以及出身不高之流才用這字。將軍府內，因著人丁簡樸，亦是未有人用過這話。倒是一次虞氏帶女兒出門，碰到虞氏一族旁支，此中有庶女自稱“妾”，王羨魚有疑，虞氏為女兒解惑纔有此話。想到此處虞氏又氣又怒，那裡還不明白有人嚼舌根子讓王羨魚曉得了那樁事？

客人聞言拱手作揖伸謝，婉拒道：“實不相瞞，某已遣奴去朋友處送信，不敢失期於友。”

王羨魚六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後不大記事，以是倒是無憂無慮的發展著，但是一次聽仆下閒談曉得本身生母實為外室，便拘束起來。一日睡過了時候，問父母安時王恒已經籌辦出門。可巧那日王恒有些脾氣，見王羨魚姍姍來遲，便斥：“豈有父母候兒之理？今後再讓你阿母癡等，莫怪為父不饒你。”

王恒話說完，客人道：“趕了一夜路急送人入宮，一日未曾進食，實腹中轆轆，讓將軍見笑。”

時，門閥之風還是是支流。世家豪族向來奢糜，在災荒地區，貧苦人家一季見不著一粒米的時侯，世家後門傾鬥倒出的米栗數不堪數。此種奢糜之風王恒也經曆過，厥後跨馬止戈返來後便開端整肅院中不良之氣。為此族人經常嘲笑於他，說他“碌碌如賤民”，王恒一氣之下搬出太原王氏一脈宅邸，直至娶妻生子也未曾歸去。

王羨魚這纔想起君子琴音被世人稱為：天音。更有大儒聽過君子琴音，說出“陌上君子，林籟泉韻，今聞，無憾矣。”這話後一向被人津津傳道。

一向操琴之人聽阿父這話，手一頓，訛奪了一聲，惹得上首之人皆看過來。王羨魚餘光見世人麵上各色，心下恍忽，乾脆罷了手，對上首之人施禮道：“阿魚學藝不精，冒昧了客人，請阿父懲罰。”

既然已經與朋友有約王恒自是不好留人，因而點頭道：“君子有恩，今後有言差人前來，愚不敢有半句牢騷。”

女子比男民氣細，衣食住行男人想不到的，女子總會安排妥貼。王恒見婦人開口，麵上暴露一抹讚美，跟著說：“君子可有侍人？讓仆下傳話便是。”客人白手而來，這去傳話自是去把客人的隨身之物接過來。

時至本日，不管出去做客，還是家中接待客人，酒菜上桌後如君子這般吃潔淨的還真未幾，是以王恒纔有讚美的話。

自君子名聲傳開來，已有很多年初。現在還是未見其入仕，可見當年“誌不在此”並非沖弱混鬨之語。隻是……既偶然退隱，這般高調示人那裡又像真的要隱身？實在是衝突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