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善緣[第2頁/共3頁]

肩輿裡出來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她皮膚細白，看上去保養不錯，身上的衣裙都是綾羅綢緞所製，做工邃密，頭髮梳得很整齊，頭上斜插兩根金簪。她高低打量汪儀鳳母子，眉頭微皺，麵色平和，目光卻隱含鋒利。

“杏紅說得對，看他們都餓壞了，把饅頭拿給他們吃，肩輿裡另有點心，也給他們。”林嬤嬤坐下來歇了口氣，開端扣問汪儀鳳母子的家世來源。

“起來吧！遲誤了拜神的吉時，怪你們又有甚麼用？隻怨我跟神的緣份淺。”

汪儀鳳忙拉沈妍和沈蘊跪下，賠罪道：“林嬤嬤，實在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遲誤了您拜神，他們也確切餓極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彆跟孩子計算。”

沈妍快步走過來，攬住沈蘊的的肩，把他擋在身後。聽領頭的小乞丐說沈蘊弄來的兩個饅頭是偷的，為兩個饅頭找上門，這些人也太小題大做了。

沈妍低頭抬眼，掃視中年婦女，猜想來人的身份，雖說這些人是為兩個饅頭而來，在不明局勢之前，也需謹慎應對。這中年婦服飾光鮮，很有氣勢，不象小門小戶裡淺顯婦女，但看她的神情姿勢，又不是養尊處優的朱紫。

汪儀鳳掃視沈妍，眼底閃過驚奇，笑著說：“小孩子不懂事，衝撞您白叟家了，我孩子的父親活著時讀過幾年書，教他們認過幾個字。”

看林嬤嬤很有氣場，不象是淺顯人家出身，也不是很高貴的人，本來是王謝旺族的管事主子，服侍過先皇後，身份比不得臉的主子要高貴很多。

林嬤嬤拍著汪儀鳳的手，說：“你女兒很聰明，是個有福分的，她識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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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六七年的老弊端了，也冇甚麼。”林嬤嬤明顯不肯意說。

汪儀鳳領著沈蘊過來，看到來人，麵露迷惑。沈蘊躲在汪儀鳳身後，緊緊抓住她的手，怯怯地偷眼張望，肥胖青黃的小臉上堆滿驚駭。

“桃紅，不得無禮。”林嬤嬤拄著柺杖走了幾步，重重歎了一口氣，“看你們不幸見的，我也不忍心叱罵你們了。拜神需求七七四十九個饅頭，被這小孩子拿走兩個，就是對神的大不敬，也該我這兩條腿要癱，這都是命，唉！”

林嬤嬤彆成心味看了沈妍一眼，說：“好，那我就去拜一拜，但願能治好。”

看到轎簾翻開，兩個小丫頭忙放下裝滿饅頭的籃子，從肩輿裡拿出一副摺疊的柺杖翻開，她們一人扶著肩輿裡的人下來，一人遞上柺杖。

汪儀鳳跟林嬤嬤說她丈夫早逝，故鄉又遭了災，實在冇法度日，就帶兩個孩子到都城探親。冇想到親戚搬了家，他們走投無路，纔在破廟裡臨時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