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夏稅的貓膩[第2頁/共3頁]
“不是打哪傳聞,是從我爹那偷聽到的。”程乃軒俄然把聲音壓得極低,滿臉當真地說,“到房裡說話吧。”
“好,我記著了!”金寶冒死點了點頭,又輕聲說道,“爹謹慎些!”
馬家堆棧間隔縣衙並不遠,但外頭還是籌辦了一乘兩人抬的青布小轎。看到竟另有肩輿來接,提著燈籠滿臉堆笑送出來的掌櫃,這會兒嘴巴也張得大大的,滿臉不成思議。
汪孚林曉得本身這拐彎抹角的也許會白折騰浪費錢,乃至能夠底子見不到葉縣尊,但非論人家是發明瞭,還是冇發明門包的奇妙,都會感覺他是一個運氣好,有點小才,但在情麵油滑方麵很不著調的小秀才,如許的印象經人之口傳到那位戶房新任趙司吏耳中,就會構成一種固化思惟。在冇弄清楚到底如何回事的環境下,這類輕視是很無益的。
“前次你走的時候我下不了地,此次恰好爹不在家,我如何也得來給雙木你拂塵洗塵吧?”嘴裡這麼說,可彷彿是行動太猛牽動了傷口,程至公子的臉上肌肉又糾結在了一起。見汪孚林的臉上鮮明又好氣又好笑,他便不天然地說道,“都是前次爹動手太狠,還讓你看了笑話。”
門外的聲音卻一下子抬高了:“小官人,是縣衙來人,葉縣尊有要事請您疇昔。”
小半個時候後,當汪孚林把程乃軒送走以後,內心已經把這傢夥定位為很靠得住的損友——不是論語上那打成有害類彆的損友,而是那種搞怪混鬨,關頭時候卻很靠得住的損友。若不是這一名親身跑來通風報信,恐怕他要刺探明白那所謂夏稅兩個字的意義,還得費一番大工夫!
畢竟,一年六千餘兩,這麼多年下來起碼就是幾十萬兩!
接下來這一起上,隻要汪孚林一小我坐在肩輿裡,四周圍除卻腳步聲再無雜聲,那種波擺盪晃的感受反而更強,他乾脆打起窗簾,讓本身能夠透口氣。固然四周圍黑漆漆的,隻能影影綽綽看到修建的表麵,但汪孚林之前把整座歙縣縣城都給摸得差未幾了,天然曉得兩人抬的小轎是順著橫街上了縣後街,終究在模糊應是縣衙後門口停了下來。這裡早有人等待,接了他下轎後,就在前頭徑直帶路。
以是,年初就有新安衛人帥嘉謨陳情徽州府,以為這因循了百多年的絲絹夏稅不公道,要求將這筆龐大賦稅均派到徽州六縣。雖則當時候因為各縣主司丁憂的丁憂,上京朝請的上京朝請,事情就算含含混糊疇昔了,可歙縣這邊一向不平,五縣那邊恐怕這邊再有人鬨將起來,兩邊就這麼對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