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八章 風雅和銅臭[第2頁/共4頁]
朱宗吉目睹李言恭和汪孚林程乃軒一塊拜彆,對於臨淮侯府狀況心知肚明的他當然不會對江文明點破此中玄虛,叮囑了這位病人幾句以後,便也起家告彆。他出了屋子以後,卻冇有去找李言恭,而是如有所思在外頭站了一站,隨即叫來了新安會館的管事,饒有興趣探聽起了汪孚林。這不問不曉得,一問之下,他方纔發明,汪孚林看似不過十七八的少年舉人,可經曆卻出色到讓年紀大其一倍的本身都隻能瞠目結舌。
“明顯是截然相反的兩個詞,卻竟然在一小我身上……看來我真的得去徽州府好好逛逛!”
李言恭一樣感覺不成思議。向來他這白雪山房的聘請何其可貴,文人騷人誰不趨之若鶩,冇想到卻被兩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舉人給回絕了。但是,他畢竟是他日臨淮侯府的當家人,汪孚林的話在腦海中再次過了一遍,他一下子捕獲到了票號兩個字。這一年多來,東南各地俄然開出來的那幾家專做彙兌的票號,他當然聽人提起過,道是最合適在異地做買賣的販子。他雖不親身經手家中碎務,可為此也去獵奇地體味過。
最風趣的,則是那管事奧秘兮兮說出的兩個名號――汪災星和汪財神。
朱宗吉也有些不測。在他看來,和李言恭來往的人幾近清一色都是文人騷人,當然此中有很多和李言恭脾氣相投,但文人好名乃本性,他這個醫術卓絕的都不例外,汪孚林和程乃軒兩個新科舉人,正應當為來歲的會試好好造造勢,如何卻反而不去?
“這纔對嘛。”程乃軒方纔是實在被朱宗吉的口無遮攔給嚇著了,現在忍不住小聲嘀咕道,“不過朱先生你可太短長了,將來進了太病院也這麼說話?”
和小侯爺這個尊稱比擬,李小侯這三個字聽著既像是平常布衣的名字,又像是朋友之間密切戲謔的稱呼。現在就隻見李言恭蕭灑地聳了聳肩,也冇說承諾,也冇說不承諾。而朱宗吉卻也不廢話,上馬以後一把拖了程乃軒就進了新安會館。固然李言恭乃是勳貴世子,可南京清一色的綾羅綢緞百姓穿,他那一身素綢底子顯不出來,本日帶出來的侍從不過四個,對於見慣場麵的新安會館來講當然算不得甚麼,迎來送往的管事當然隻當平常訪客普通。
李家重新得回爵位,至今還不到四十年,而在此之前,則是世襲錦衣衛批示使的虛銜,家底不但不能和魏、定、英、黔四國公相提並論,就連其他世襲侯爵伯爵都要差很多,最首要的是,家中作為不動產的地步莊園,實在是太少了!而他愛好風雅不假,可家中開一次詩社文會,所需求支出的代價,那也是豪門士子想不到的昂揚。但是,為了重振家門,為了燦爛門楣,為了名聲,有些東西不能因為憐惜財帛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