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禍水東引（下）[第1頁/共3頁]

焦芳笑道：“當然，這些隻是阿誰巴特爾的一麵之辭，是真是假不得而知，隻不過……此事劉公若操縱得好，不失為一條禍水東引，借刀殺人之計。”

“殺……殺誰？”

焦芳yīn惻惻一笑：“如果阿誰告禦狀的朵顏使節莫名其妙死在京師，動靜傳回朵顏三衛，劉公是否還感覺焦某言辭誇大？”

劉瑾想了想，點頭道：“花當派使節入京告狀，申明他並未籌算跟大明朝廷完整撕破臉，焦相說‘恨之入骨’有些誇大了……”

劉瑾不解道：“韃靼和火篩叩邊，李杲把朵顏衛的人叫來赴宴是何企圖？莫非要借兵抗擊韃靼？”

焦芳的話令劉瑾呼吸不自發地粗重起來。

劉瑾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怔怔半晌不語。

劉瑾在朱厚照身邊熬了十年，才換得朱厚照把他當作親人對待，這十年但是他踏結結實一步一坑走過來的，但是誰也冇推測平空多出一個秦堪，此人風采翩翩，溫文爾雅，貌似君子，實則狡猾，若論操行。劉瑾能夠必定秦堪給君子提鞋都不配，秦堪數次坑人劉瑾都冷靜瞧在眼裡，他深知秦堪或許是個離開了初級興趣的人，但毫不是一個高貴的人。

焦芳歎道：“席間李杲一聲令下，阿誰名叫岱欽的千戶和三百餘名朵顏衛懦夫全無防備，被殺得一個不剩，頭顱割下來送呈京師，說是三衛犯境，遼東將士英勇抗擊，邊關大捷，兵部尚書劉大夏涓滴不知內幕，還將給李杲報功請封的奏疏送進了內閣……”

焦芳緩緩點頭，盯著劉瑾一字一句道：“請朵顏赴宴，是因為李杲要殺其冒功掩罪！”

現在劉瑾的眼中釘固然很多，但若說哪根釘子紮得眼睛最疼，非秦堪莫屬。

秦堪不是寺人，搶不了他司禮監的權力。但哪怕冇有好處牴觸，但憑他在朱厚照麵前比劉瑾更得寵，單就這一條，劉瑾已有殺秦堪的來由了。

焦芳也不直言，隻笑道：“劉公想殺誰便可殺誰。”

劉瑾的壞隻壞在大要，雖是寺人卻頗具爺們兒氣味，讒諂忠良還是禍國亂政。他都是明刀明槍堂堂正正地跟人卯上。秦堪的壞卻壞在骨子裡，笑容相迎間，冷不防便捅你一個透心涼，等你死透了，埋你的時候還能嚎啕大哭，痛罵天妒英才，兄台魂兮返來……

焦芳捋了捋髯毛，笑道：“劉公客氣了，隻因劉公常居深宮。甚少出宮走動，阿誰巴特爾早在陛下大婚之前便以朝賀之名來到了京師，每rì去禮部衙門要求麵見陛下，說朵顏三衛有嚴峻冤情，他要告禦狀，當時禮部高低皆忙於陛下大婚籌辦事件，哪有工夫理睬這個幾次無常的化外蠻夷？事情因而就這麼拖了下來，一向到陛下大婚以後，禮部張尚書煩不堪煩，便召來阿誰巴特爾一問，問他有何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