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朝堂風浪（下二）[第2頁/共4頁]

李夢陽越說越憤恚，拍動手裡的一疊壽寧侯的罪行，怒道：“你們的所作所為，滿城官員百姓何人不知？陛下階前你們卻曉得裝無辜，裝仁慈，可知那些被你們禍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們多麼慘狀？你們圈占農地千頃，無數農夫被迫成了流民，拖兒帶女四周流浪乞討，你們強定京師絲綢茶葉銀價，從中取利逾萬，不從者被你們的家仆砸店趕出京師，另有南邊進京的漕糧，北方的騾馬，關中的私鹽……京師被你二人弄得天怒人怨，烏煙瘴氣，你們美意義在陛上麵前裝無辜？”

剛籌辦開口再痛罵幾句，卻俄然驚覺到殿內世人目瞪口呆的神采，壽寧侯一驚，接著便衰弱有力地往地上一倒，彷彿殘留了最後一口餘氣似的，在世人驚詫的目光諦視下，一寸，一寸地爬向軟榻，匍匐之艱钜，氣味之微小，如同瀕死臨終……文華殿內死普通的沉寂，世人睜大了眼睛諦視著壽寧侯飆演技，冇人忍心突破這出色的一幕。

鎮靜後微微變色，李夢陽的話是衝著建昌伯，可話頭倒是由她提起的，這話豈不是暗指她好笑？

壽寧侯大抵已決定了此次演戲必然要當真投入，不能再露餡了，因而捱了兩腳的他咬著牙，衰弱地哼哼兩聲，不平不撓的持續朝軟榻爬去。這幕場景活脫像是李夢陽虐待傷殘人士似的，分外惹民氣酸。

李夢陽也笑，他是仰天狂笑，然後揮動著金鏜朝趴在地上嗟歎的壽寧侯背上狠狠砸了一記，想想不解恨，又砸了一記，這才調休。

世人這纔回過神，李夢陽脾氣最樸重，壽寧侯這奸賊橫行京師，在皇上麵前也敢這般如小醜般做戲，當天下人是傻子嗎？

仍舊以冷傲的姿式原地彈起，壽寧侯哇地一聲尖叫，然後……非常健旺的繞著大殿緩慢逃命。

全部文華殿全亂套了。

壽寧侯充耳不聞，看著快斷氣卻遲遲不竭的持續匍匐，匍匐……李夢陽氣啊，鎮靜後母範天下，雍容文雅，氣度不凡，怎會有一個如此無恥不堪的弟弟？

李夢陽哼道：“爭論而毆鬥，毆鬥必定有輸有贏，毆鬥之勝負能申明事理是非嗎？建昌伯之言未免好笑。”

殿內世人倒吸一口冷氣：“…………”

“千真萬確……”秦堪扭頭掃一眼仍舊躺在軟榻上演出奄奄一息的壽寧侯，又彌補道：“……不但如此，壽寧侯又看上了我家的廚娘，亦欲兼併，臣感到很奇特，我家廚娘年已四十許，又老又醜又癡肥，不知為何壽寧侯的口味如此氣勢不一……”

喧鬨的氛圍終究被人突破。

好卑鄙的人，向來隻要我冤枉彆人的，冇想到竟被彆人冤枉了，並且冤枉得這麼噁心。

“絕無此事！你……放屁！你胡說！”壽寧侯健旺地從軟榻上彈了起來，指著秦堪的鼻子破口痛罵，這技藝，這精力頭兒，這氣貫長虹般的洶洶氣勢，哪像傷得不能轉動的垂死病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