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刻骨銘心[第3頁/共4頁]
被我問過的那些人,不管是當年的紅衛兵,還是當年挨批鬥的人,他們都不肯再回想那段過往,一問他們就發楞,大部分都說記不得了。有專家說,這叫挑選性健忘,或者挑選性失憶。文革期間,很多人的影象都是空缺的,就像被他們封壓在了某個角落裡,永久都不肯意再揭開它。
連個再見都冇能說……
在阿誰期間,活埋、槍殺、欺侮致死者,不計其數。有史學家把“紅衛兵”跟“義和團”相提並論,燒殺劫掠,無惡不作。
“你回不歸去?你如果不歸去,我本身一小我歸去。”說著,我父親推開王思河,踉踉蹌蹌朝家的方向走,但是,冇走幾步,一頭栽在了地上。
王思河站起家不捨地朝大院方向看了看,隨即,轉過甚又朝地上的我父親看了看,眼睛紅了,最後他咬了咬牙,說道:“哥,俺跟你歸去!不過……不過咱得找大夫先把你的病看好。”
用飯的時候,我父親把王思河強行拉到食堂裡一個冇人的角落,低聲問他,遊行的時候跑哪兒了,王思河一邊往嘴裡扒著米飯,一邊朝不遠處瞅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我父親問了他好幾聲才說,周巧鳳帶他到鎮上轉了轉,他們這個鎮子真好,很喜好他們鎮子。我父親無法地看著一臉癡傻的王思河,也不曉得是鎮子真好、還是人真好,是喜好鎮子、還是喜好人。
王思河幾次端著碗站起來,看模樣想疇昔找周巧鳳,不過都被我父親強行拉住了。我父親說,遊行的時候咱冇跑成,待會開悲悼會的時候,看能不能跑掉,這時候,不準你再分開我身邊半步。王思河聽了點點頭,不過我父親感受他耳朵在聽,心冇在聽。
悲悼會開完今後,接著就是給死者出殯下葬,還是之前的那八小我,還是那倆門板兒,死者連口棺材都冇有,厥後王思河聽周巧鳳說,他們也想給死者弄口棺材來著,不過冇處弄去,做棺材的木工都給打成了牛鬼蛇神,木工家裡本來那些現成的棺材,也早就給他們當作四舊劈柴禾燒了。
不管是誰的悲悼會,不過就是給死者歌功頌德,在我父親眼裡,彆人死了倒也能夠稱道一下,而對於這些像瘋魔一樣的紅衛兵,冇啥可歌可頌的,一個個兒死不足辜,都死絕了纔好呢。
死人下葬今後,我父親終究明白彆的那仨坑是做甚麼用的了。埋好二七派那倆死者,劉小華他們讓紅星派那三個“俘虜”跪在墳頭懺悔,懺悔完今後,呈現了讓我父親至今都難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