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締結陰親[第3頁/共4頁]
然後,我高祖父叮嚀那些打墓坑的土工,把墓坑邊上的埋土回填,直到堆成一個高高的墳丘。
蔡文燁為啥要留下我太爺呢?
這個時候,我高祖父從墓坑中間抓起一把土,嘴裡喊著,“本日玄月十四,是小蘭和小花匠哩結婚之日,俺劉義做媒,祝兩位新人永結同心、伉儷敦睦……”喊完,把手裡的土扇麵狀撒開,撒到了兩口棺材上。
在我們這一帶,多少有點出入,我們這一帶隻要三個鬼節,不過,一年裡也有四個祭祖上墳的日子,一個是腐敗節,一個是農曆七月十四,一個農曆十月月朔,最後一個是,大年三十兒的下午。
我高祖父說完,抬手在眼角抹了抹,就在這個時候,插在墳頭的那根柳枝俄然閒逛起來,莫須裡間,四下裡響起一串女人“咯咯”的笑聲,笑的,很高興……
這個時候,迎親步隊裡有個年青小夥子跑進蔡府,小夥子穿一身黑,胳膊上還帶著一塊黑布,他在陰婚裡扮演的角色叫“通喜”,說白了,就是個報信兒的,小夥子跑到蔡府裡喊一聲,新郎迎親來了。
未幾時,見那些紙活燒的差未幾了,我高祖父讓統統人回城,叮囑他們,路上不準說話,不準轉頭。不準說話,是怕嚇跑兩位新人的靈魂,不準轉頭,是怕他們看到不潔淨的東西,形成啥不成瞻望的心機暗影。
蔡文燁說,你們伉儷兩個能夠回家祭祖,秉守這孩子必須留下。
阿誰通喜的小夥子把胳膊上搭的那塊黑布蒙在小蘭的棺材頭,就彷彿是給在新娘子蒙蓋頭一樣。
言歸正傳。我高祖父跟蔡文燁佳耦告彆說,十月一回家給父母、徒弟上墳燒紙,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高祖父能夠就是個繁忙命,享不了富朱紫家這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福。
本來,在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早晨,蔡文燁在席間喝了幾杯酒,興趣上來了,隨口吟了一首唐朝李樸的:“皓魄當空寶鏡升,雲間仙籟寂無聲。平分秋色一輪滿,長伴雲衢千裡明。狡兔空從弦外落,妖蟆休向麵宿世。靈槎擬約同聯袂,更待銀河完整清。”
在蔡府這十來天裡,他每天想著本身那些打更的玩意兒,夜裡聽到仆人打更,內心就發癢。他來蔡府的時候,馬車也是跟村裡人借的,這都半個月了,再不歸去還給人家,就是人家不說啥,他本身內心也過意不去。並且,我高祖父在這些天裡,從早到晚被那些個丫環婆子們服侍著,總覺著渾身跟爬滿蟲子似的不舒暢,一瞥見丫環婆子給他端茶倒水,手腳都不曉得該往哪兒放,又是給人家作揖,又是給人家說客氣話兒,惹的蔡府裡的丫環婆子們背後裡直笑他。當然了,都是美意的諷刺,這些人都對我高祖父印象極好,感覺這位“護法金甲天神”下凡的姑爺一點兒架子都冇有,又可親又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