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耳室之語[第1頁/共4頁]

“不消……不消……”歆陽子趕快擺手，“貧道想求二位的是……是想讓二位幫我重振黃花觀，徒弟未歸天之前，黃花觀一向由徒弟打理，徒弟既懂醫術又懂奇術，常常幫人治病驅災，在這四週一帶小馳名譽……”說著，歆陽子又歎了口氣，“我這當門徒的，資質平平，跟從徒弟幾十年來，徒弟那些醫術、神通，貧道僅學得外相，實在是……實在是……”

我太爺笑了笑，一擺手，“冇事，道長不必自責，隻是，道長說了這麼多，我們還不曉得你想求我們做甚麼事？我們家裡的糧食也未幾，不過，家裡另有些積儲……”

“徒弟身後，我連徒弟的骸骨都冇處所收呀……是我這做門徒的無能，是我這做門徒的不孝呀……”

這時候，我奶奶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沉吟了一下，隨後輕聲向歆陽子問道：“敢問道長，您還記得明天村長家門口那位胡家妹子嗎？她男人打了一隻兔子，您說那兔子是山神爺的前鋒官，如果當時那隻兔子已經給她男人殺了，您會如何做？”

就在這時候，門彆傳來一串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大會兒工夫，耳室的房門被人悄悄敲響，緊跟著，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徒弟，茶沏好了。”

聽歆陽子說到這兒，我奶奶深深點了下頭，這幾年來，又是饑荒，又是兵亂，老百姓們的日子水深熾熱，誰另故意機到山上燒香呢，黃花洞最上麵那間道觀門口放的那頂香爐，看看內裡固結成塊的香灰，不難設想道觀此時的落魄，道觀裡又冇有地步，還要供這麼多孩子活命，確切是個大題目。

我奶奶和我太爺這時隻能在中間冷靜地看著歆陽子哭，誰也冇去勸止，誰也去冇攔他，因為我奶奶和我太爺內心很清楚，他們也看得出來，孩子、刀子、徒弟，這些事兒，應當是歆陽子第一次跟彆人提起，之前一向壓抑在他本身的回想裡，那種單獨承擔下來的痛苦與折磨，可想而知。

歆陽子再次朝我太爺和我奶奶一拱手，臉上暴露歉意，“以劉前輩與白仙姑的手腕，堰身鬼一旦進入二位家裡，二位定能發明它是被人差遣，定會連夜找上貧道……”

一場天災天災，究竟帶來多少血淚悲劇，誰也說不清，誰也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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