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陽陽第五 4[第1頁/共4頁]

藍忘機見他蹙眉不語，略一沉吟，將古琴橫置在棺木上，揚手，一串絃音從指間流瀉而出。

這竟然是一口空棺。

頭頂，腳底，東南，西北；站著，坐著，躺著，蹲著……

一條白骨森森的手臂！

也是，奏問者是含光君，來靈在他壓抑之下，天然冇法扯謊，隻能照實應對。魏無羨便在這間石室裡到處翻找，看看有甚麼被他遺漏了的構造密道。藍忘機思忖半晌，又奏問了兩段。獲得應對以後，他卻神采微變。魏無羨見狀，忙問：“你又問甚麼了？”

棺材裡不放屍身，卻放著一把刀。行路嶺上的這片石堡，真是無一處不古怪，步步流露著詭異。

藍忘機精通問靈琴語，無需思考，信手便是清洌洌的兩三聲。半晌以後，琴絃又主轉動了兩下。魏無羨忙問：“它說甚麼？”

魏無羨一手持續按壓住太陽穴，另一手從乾坤袋裡取出一隻堪堪可置於掌心的風邪盤。風邪盤的指針顫顫巍巍繞了兩繞，越繞越快，未幾時，竟然開端猖獗地轉動起來！

這具骷髏和剛纔的金淩一樣，呈站立姿式被埋在牆壁裡，慘白的骨頭，烏黑的泥土，對比光鮮而刺目。魏無羨在土裡翻了翻，又拆了一旁的幾塊磚，一番攪動，公然在四周發明瞭第二具骨頭架子。

藍忘機神采凝然道：“他說，‘就在這裡’。”

而在他麵前的，隻要一堵牆壁。

魏無羨道：“《問靈》？”

答曰：“有。”

兩人合上棺蓋，持續往裡走去，另有幾間石室裡也發明瞭如許的棺材，看棺木質地，年事各不不異，而每一口棺材裡，都安設著一把長刀。直到最後一間，還是冇有金淩蹤跡。魏無羨合上棺蓋，心中微微難安。

這堵牆壁是以灰紅色的石磚堆砌而成，塊塊嚴合無縫。魏無羨回身道：“……他在牆裡？！”

魏無羨道：“總算是有件事曉得了。再問，有冇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進到此處？”

本來這座石堡的牆壁做成了雙層，兩層堅固的石磚中間，填滿了泥土。魏無羨赤手刨下一大片土塊，黑乎乎的泥土中間，被他刨出了一張雙目緊閉的人臉。

他忙凝神諦聽，鋪天蓋地的喧鬨聲中，彷彿真的模糊能聽到金淩微小的幾聲叫喚，但又聽不逼真。

一向走到六步，琴聲終究寂靜了下來，不再響起。

魏無羨的神采也驀地變了。

而這一具，還冇有爛得完整，仍有皮肉附著在骨頭上，頭骨蓋上另有烏黑蓬亂的長髮，殘破的衣衫是水紅色的，看得出來是個女人。她倒不是站著的，骨架彎著腰。哈腰的啟事，是因為她腿邊另有第三具骸骨，是蹲著的。

俄然，琴絃一震，自發彈出了一個音。

《問靈》請來的靈魂，竟然是金淩？！

前後襬布，頭頂腳下，像是一片竊保私語的汪洋，悉悉索索，嘻嘻哈哈。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大有小，魏無羨乃至能聽清某些零散的字句，但又轉眼即逝，讓他捉不住切當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