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陽陽第五 4[第3頁/共4頁]

此刀無鞘，刀柄似是以黃金鑄成，看上去沉甸甸的甚有分量，刀身苗條，刀鋒雪亮，枕在棺底的一層紅布上，映出血普通的色彩，森森一股殺伐之氣。

兩人忙著將他從牆壁裡挖出來，誰知拔出蘿蔔帶出泥，金淩上身出土的那一刻，他背上的長劍勾出了另一樣東西。

“……”魏無羨看著他，俄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某一段與“隨便”相乾的對話，摸摸鼻子，老邁冇意義，心想：“藍湛太出息了，都學會噎我了。”

棺材裡躺著一把長刀。

而在他麵前的，隻要一堵牆壁。

魏無羨道：“總算是有件事曉得了。再問，有冇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進到此處？”

“這裡”指的應當就是這座石堡，可他們方纔搜了一通，並未見金淩。魏無羨道：“他不能扯謊吧？”

藍忘機道：“因何而死。”

藍忘機與魏無羨站在它兩側，對望一眼，同時伸手，將棺蓋翻開。

俄然，琴絃一震，自發彈出了一個音。

他幾近能肯定了。這整座石堡厚厚的牆壁裡，全都填滿了人的骸骨。

藍忘機道：“十五歲，蘭陵人士。”

藍忘機依言而奏。撤手以後，另一根弦鏘有力地一彈，藍忘機譯道：“男。”

此次的迴應較長，藍忘機聽完，對魏無羨道：“‘立於原地，麵朝西南，聽絃響。響一下，前行一步。琴聲止息之時，便在你麵前。’”

本來這座石堡的牆壁做成了雙層，兩層堅固的石磚中間，填滿了泥土。魏無羨赤手刨下一大片土塊，黑乎乎的泥土中間，被他刨出了一張雙目緊閉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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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揚手撥絃。但是，覆信還是是鏗鏗兩聲——“不知”。

藍忘機神采凝然道：“他說，‘就在這裡’。”

一向走到六步，琴聲終究寂靜了下來，不再響起。

藍忘機將金淩平放在地上，探他的脈象施治。魏無羨則拿起避塵的劍鞘，順著那條白骨臂在土裡純熟地戳戳刨刨。未幾時，一副完整的骷髏閃現在麵前。

他退後幾步，耳中喧鬨聲如潮流般澎湃而猖獗。

他忙凝神諦聽，鋪天蓋地的喧鬨聲中，彷彿真的模糊能聽到金淩微小的幾聲叫喚，但又聽不逼真。

魏無羨略感不測，又有些絕望金淩並未被困在此。藍忘機又靠近了些，避塵主動出鞘幾寸，寒光瑩瑩，照亮了棺材的底部。他這才發覺，棺材裡並非甚麼都冇有。隻是內裡的東西比他預期的屍身之類的要小很多，藏在棺肚底部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