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不該這樣[第1頁/共5頁]
看著付娘子進了馬廄院子,往外出去了,竄條收了釣杆,站起來,提著滿滿一桶魚,找了麻繩,穿過魚腮,將魚一條條掛起,剖腹去鱗。
“你有甚麼籌算?”李桑柔靠在椅背上,看著付娘子問道。
“揚州冇甚麼事兒了,我過來看看林師兄她們,說是要種棉花了。”米瞎子將啃出來的鴨脖骨扔進炭盆裡。
“張貓和你說過一個瞎子嗎?姓米。”李桑柔淺笑問道。
“好。”竄條承諾一聲,部下快起來,很快就清算好十來條魚,薄薄抹了層鹽晾著,洗了手,趕往南水門船埠。
“隻要妻殺夫,子殺父,就是十惡不赦,就要斬,乃至淩遲,不管這夫,這父,是人,還是禽獸。不該如許!”付娘子一字一句。
“剛返來?如何返來的?先坐下歇會兒。”
“張貓又惹事兒了?她惹的事兒,你抬抬手指頭不就結了,讓我操甚麼心!”米瞎子冇好氣道。
李桑柔正躊躇著是不是讓人去一趟陳留縣,付娘子風塵仆仆,進了順風總號。
付娘子呼呼吹著氣,一口氣吃光,再接過杯茶,連喝了幾口,看著李桑柔笑道:“張姐說你吃食上頭最講究,還真是,真好吃。”
“是。”一個是字,付娘子答的乾脆之極,“我想問一句,說一聲,隻要不扳連你,彆的,冇有甚麼。”
“搭的孟家的船,有錢,雇的精乾縴夫。”米瞎子用油手端起碗,喝了口酒。
“那現在,你想好要做甚麼了?”李桑柔迎著付娘子的目光,“你想過會有甚麼樣的結果了?你都想好了?”
“咦,你剛纔不是要吃燉風雞,都燉上了!明天再吃羊肉吧。”黑馬扯著嗓子回道。
付娘子三口兩口喝完了一大杯茶,接過油茶,轉著碗,呼呼吹幾下,喝一口,一口接一口,喝得很快。
“我不怕你扳連。”李桑柔帶著絲絲淺笑,“不過,我也幫不了你,我隻能看著你,看一場熱烈。”
又坐了一會兒,再喝了杯茶,付娘子站起來告彆。
“街坊說,杜五奸啞巴,就在杜五兒子睡的東廂,說這叫父代子職,說杜五提著褲子出來,杜五媳婦就拎著棍子衝出來,把啞巴打的滿地亂滾。”
付娘子喉嚨微哽,半晌,漸漸緩過口氣,才接著道:“無數的檀卷,無數的鬱結。
“她稱瞎叔的那位嗎?她常常提及,她說隻要瞎叔能跟你說說話兒。”付娘子笑道。
付娘子喝完油茶,臘腸臘肉也烤好了,李桑柔將臘腸臘肉和饅頭放進碟子裡,連筷子遞給付娘子。
“案子簡樸得很,就是太簡樸了,冇甚麼可挖可找的處所。”付娘子歎了口氣。
付娘子的話頓住,雙手捂著杯子,看著清澈的河水,沉默了半天,才接著道:“杜五的兒子癱了十來年,兩條胳膊和頭能動,腰以下,兩條腿,另有中間那條,早就乾癟的皮包骨了,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