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羯人之鼓（6）[第4頁/共6頁]

但是等世人昂首去看時，除了灰白的山壁，深沉的暗中以外，並冇有任何值得重視的東西。

之以是能看得這麼清楚，是因為繞著偌大的山壁一圈都插著火把，火把下方米許擺佈是一條半米寬的坎道，看上去是硬生生從山壁上開鑿而出，應當是用來踏足點插火把的。因著這些火把，山洞裡雖不能說是燈火透明，但看清高低十幾米倒是綽綽不足。在火光與暗中的映托下，他們地點的位置便像是暴風雨到臨前大海中的一葉扁舟，纖細而脆弱。

洞道裡很溫馨，不曉得是因為洞頂低矮，環境過分幽閉，氛圍淡薄，還是因為心機啟事，越往裡走，三人越感覺壓抑，乃至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受。徐婧固然看上去一副渾不在乎的模樣，但她也是幾經存亡過來的，哪怕對內裡的環境彷彿已經把握得七七八八，也不敢有涓滴粗心。很多時候，人常常就是死在鬆弛粗心對勁張狂上麵，而不是因為才氣不敷。

為謹慎起見，他們最早拉起的是金合座。對於這個脾氣樸重且知恩圖報的女人南劭感受還是很不錯的，當然最首要的啟事還是她救過張易。隻為這一點，就是她脾氣再傲再壞一些，南劭估計仍然會感覺她不錯，何況她還冇這些弊端。

“不要再說，能以身祀神是身為祀師至高無上的光榮。你去吧。”說完，微斷的鼓聲再次續接，聲透長空，仿似承載了羯人千年的汗青滄桑。

對於這個鼓聲兩方人都不陌生，金合座他們就是聽到鼓聲纔來羯寨的，但也因為離得太遠，以是感受並不像南劭他們那樣深。以是見南劭三人聞鼓聲色變，且各自從口袋裡摸出甚麼東西塞到耳中，都有些奇特。

“一人扶一個，頓時分開這裡。”他判定做出決定。如果不是來時的洞道隻容兩人並行，他會發起一人扶兩個，好抽出人手隨時應敵，而眼下卻顧不了那麼多了，隻求能儘快分開這讓貳心神不寧的處所。

讓人不測的是，岩台上冇有看到陳棟所說的兩個羯人，隻要一個祭台孤零零地杵在那邊，上麵用有些發黑的大碗擺著幾樣看不出是甚麼的祭品，在祭台的那麵山壁上，用黑紅色的顏料繪著一副高約三米的三頭人像，人像上身赤膊，肌肉虯結，充滿了力量感，中間的是人頭，有著羯人的明顯特性，左肩羊頭斜伸，彎角雄渾，右肩卻歪著一個禿鷲的腦袋，凶戾貪婪地盯視著統統蒲伏於它腳下的強大生物，鉤形的喙緣邊還殘留著一抹暗紅的血痕，仿似才飽餐一頓。畫像色彩暗淡，有的處所乃至已經有些恍惚不清，明顯年代長遠，但即便如此，仍然有一股殘暴悍烈之意劈麵撲來，壓抑得人很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