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壹:晚妝初過】[第1頁/共2頁]
是李煜的《一斛珠》,當年他與大周後周娥皇的愛情嘉話,當真是教人動容。我聽著他的曲子,悠悠的將詞念出來。他將外套披在我身上,“再向上就該冷了,可彆凍著。”
“如何?”他攬著我,深深地看進我的眼睛。“你是如何辯白出惠夫人和淳夫人的?”
“無妨事,二位夫人趕路就是。我們也另有路要走,時候可緊了。”他到我身邊來,拿長簫擋在身前,微微一笑,清澈的似三月波光。
“是哪兩個字?”
“淩靈。”
厥後馬車停下時,他帶我下去,是一片幽深的叢林,喚作竹雨聲,“穿過這裡就到了。”他將我放下來,是個清幽的好處所。風吹過竹林時,有簌簌聲響,不管是此時的風吹竹聲,還是陰時的竹聲雨聲,想來都是妙景。“這算是,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嗎?”他也笑笑。我拉他進了竹林深處,聆聽著天然的聲音,他拿出冰玉簫,吹了一曲一斛珠:“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我微微一笑,將本身的手送入他的掌心,就如許一起談著李煜與大周後,便也到了山上。
“你用的力量大了。”我笑著看向他,他略微鬆了鬆,到了車上把我攬進懷中,我昂首看他,又偷偷地笑了。“你放心,我一向都在。”冰玉簫觸著我的手,彆有一番清冷味道。自當日雅苑以後,我便將冰玉簫交給了他,我說:汝心金石堅,我、操冰雪潔。
“淩淩皎若天上月,最是鐘靈毓秀時。”我昂首,對上一雙渾厚的眼睛,非常溫婉的那種,像是仕女圖中的人兒,瓜子臉,皮膚似雪,相較於淳夫人,她的妝容更精美些,髮式也是官宦人家以上方纔用的福髻。發分四股,將額發做成義髻,置於頂上,用簪釵牢固,再與前麵的發組合一起,髻上飾珠翠、絹花和瑪瑙等物品,顯得既崇高高雅,又慎嚴峻雅。真真當得起“惠”這個字。
她將惠夫人、淳夫人幾個字念得略微重些,我聽她如此稱呼,想著約莫是他熟諳的人,又略微清算一下儀表,便也翻開了簾子。跟著兮若向前走了幾步,看到兩位婦人時,她們眼中皆有驚奇,我盈盈一福禮。
“靈兒?”他喚。
我奸刁的一笑,又昂首答他:“不過是小女兒心機罷了,我想著,爽快率性為淳,溫厚慎重為惠,看著她們的打扮約莫猜出三分。又曉得我朝夫人的稱呼是依品德來定,可巧教我誤打誤撞猜對了”他看著我,眼裡是寵溺的笑意。“如果本日錯了——”我搶過他的話:“如果本日錯了,我可少不了要挨罰。”我故作委曲狀,眼裡都是他。他颳了刮我的鼻子,又溫聲道:“我必然替你挨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