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肆：香中有韻】[第1頁/共3頁]

他放開我的時候，我正因缺氧而大口喘氣。他嘴唇微微彎出弧度，眼睛勾畫殘月，道：“還想吵架嗎？”

“那還不快把衣服整好，你莫非想這般模樣去看母妃，”遂說著到他身邊，幫他把衣服層層穿好，又道：“我還要換衣服，你出去。”

我臉上的笑意更濃，將本身的手深深攥在他手裡，奸刁道：“我是用心不特長爐的，待著你給我暖。”

“如何還不吵？”我將臉扭向一旁，看也不看他。

他笑道：“那便替我感謝兮若吧。”

他掐了一下我的腰，道：“莫非還害臊，又不是冇看過。”我懶得和他再繞口舌，自顧自將衣服換了去，然後著宮女奉侍垂手跟在他身後。

他將步子放慢放輕，躡手躡腳拿了件大氅到琴案前端坐的女子身後，悄悄給她披上。

我……

“可惜兮若給你籌辦了禮品，你卻收不著了。”

“不礙事，”她笑道，“老弊端了，一到夏季便心口疼。”

籃舉敗興，傍晚疏鐘。望孤村、斜日倉促。夜窗雪陣，曉枕雲峰。便擁漁蓑，頂漁笠，作漁翁。

野店殘冬。綠酒春濃。念現在、此意誰同。溪光不儘，山翠無窮。有幾枝梅，幾竿竹，幾株鬆。

大雪看起來便已落了幾日，開了窗便有寒意劈麵，我在窗下操琴輕唱，漫天的飛雪恣肆而落，鋪天鋪地的銀裝素裹，這雪真是潔淨的剔透，站在這雪邊，彷彿疇前的人和事都變得不值一提。

他竟這般細心的記下了。

他道，“我來了，還叫人帶來了些棲梅園的梅花，白梅紅梅皆有，”他拍鼓掌，便見些下人貫列而入，將一盆盆梅花在院子裡擺了個來回。他風俗性的握住我的手，道：“手這般涼，還在窗前坐，染了濕寒氣可如何好。”

“本來你是想與我喧華。”我收了笑容，用心惱他：“那便吵吧。”

他饒有興趣的看我這副神采，道：“如何，本身做的事，現在想不負任務了？”頓了頓又道：“我天然曉得這荷包是兮若繡的，可這荷包上的《雪霽圖》，清楚是你繪的，荷包裡的香料也與宮中平日帶的分歧，莫非不是你配的？”

我繞過他，又來到琴案前，手起琴聲響，他將一雙手放在琴上相阻。

“你這丫頭，真是討人歡樂。”她拉我在床邊坐下，道：“快到午膳了，我們便一起吃罷。”說罷喚來青閣，教她好生籌辦著。

“冷嗎？”我輕聲問他。

前次他來我在這裡，我看著窗外一簾暖色怔怔發楞。

他冇有扣門，兮若見著他正待打號召便被他製止。

瑞雪兆豐年，在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中，我教人幫我把琴案搬到床邊，藉以傾城雪色，一遍一遍的彈著汪莘的《行香子》。

承乾宮外，還未曾進門，便聞到了濃濃的藥味，我心下有些疑問，但也終是冇說，進了承乾宮主殿的門，隻見淑貴妃斜斜倚在美人榻上，身穿大紅色海棠織錦綺雲裙，頭髮梳成淩雲髻，兩邊各插一支海棠步搖，神采有些慘白，卻還是雍容斑斕。子珩上前去道：“母妃這幾日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