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玉劫（8）[第3頁/共3頁]

姑媽又在偷看人家的牌：“哎，你這……”

“太太！”老侯聽出了這話的分量，打麻將的閒心全冇了，“您把心放在肚子裡，我老侯活著是奇珍齋的人，死了是奇珍齋的鬼！”

“夠嗆如何著？”韓太太翻眼看看他，“你也想把它‘倒’出去？”

“哪兒能夠啊？太太！”老侯從速說，“我是丫環拿鑰匙――當家不主事，全憑太太的叮嚀，能保持多久，我就極力兒保持！”

侯嫂像贏了天下似的，“輪番坐莊，該你了！”

“這不消您叮嚀啊，太太，”老侯賠著笑說：“先生在家的時候，我們也是兩本賬：一本是實打實的，自個兒存底兒；一本是給稅務局打草率眼的。這已經是打了一半兒的虛頭了，如果實報，賠的就不止這個數了！”

“嘖，”韓太太不耐煩地展開了眼，“我不曉得這個稅阿誰稅的，簡斷捷說，月月都得乾賠？我不是讓你在賬上想想體例嘛！”

“賭甚麼博啊？”韓太太苦笑著說，“拿這占動手熬夜吧，免得做惡夢！”

“唉！”韓太太歎了口氣，拈起一根牙簽剔著牙，“你這還光說的是櫃上呢，還冇算上家裡的開消，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姑媽就隻曉得朝我伸手，這花消也見風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