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玉緣（8）[第2頁/共3頁]

“滾！”蒲綬昌大吼一聲，了結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舊賬，斷絕了這一段莫名其妙的“師徒”交誼，“韓子奇，你做得過分度了，天不能容你！”

“哼，你的家？這兒冇你的地兒！你算甚麼東西？是我們家的‘堵施蠻’，是蒲綬昌的狗！奇珍齋毀就毀在你們手裡！”壁兒杏眼圓睜，收回氣憤的號令，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弱女子顯現了震懾鬚眉的血性，“你睜眼瞅瞅，梁家還冇死絕呢，仇，還冇報呢！”

蒲綬昌大吃一驚，陰沉著臉說：“甚麼？走？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梁亦清對你那麼好，他一死，你翻臉不認賬，就急著投*我；我瞅著你不幸，才收留了你，冇想到，到頭來你又對我來這一套？我真悔怨當初瞎了眼，冇看清你是個幾次無常的小人！人，得講知己啊，這三年裡頭，我冇有虐待你吧？想走就走？不曉得彙遠齋的端方嗎：‘隻許東辭夥，不準夥辭東’！”

兩年以後，在彙遠齋忙裡忙外、既做活兒又照顧買賣的韓子奇俄然向蒲綬昌提出：本來為做寶船而商定的三年刻日已滿，寶船早已交活兒，他該走了。

“我？”韓子奇感覺這話說得真奇特，“奇珍齋就是我的家啊！”

壁兒的臉上終究綻放了笑容，三年來那種無依無*的空落落的感受煙消雲散了，韓子奇的男人漢派頭，使她看到了足以拜托統統的力量。她冇想到師兄的氣度竟然有這麼大！“師兄，可我們……冇有錢啊！”

“奇哥哥！”壁兒悄悄地叫了一聲，心中的豪情使她不能本身，撲在韓子奇的肩上，“奇哥哥，我幫著你乾！你……你娶了我吧！”

奇珍齋琢玉坊已經改成了茶水店，端著一摞碗的玉兒正要號召這位急倉促趕來的客人，韓子奇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衝動地叫了一聲：“玉兒，師妹！你長高了……”

玉兒欣喜地望著他，“啊？奇哥哥！”一聲催人淚下的呼喊，把一摞碗全扔了，摔碎了！

兩串熱淚從韓子奇的眼中滾落下來，他密意地望著這印留著無數影象的故居，望著像仇敵似的壁兒，說：“我返來了，永久也不走了，這兒是我的家啊！”

壁兒愣愣地看著這個變得冇法瞭解的韓子奇。不，他冇變，他還是當初的奇哥哥，是她的奇哥哥又返來了！一刹時，她俄然明白了師兄三年前分開奇珍齋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