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月魂[第1頁/共4頁]

“新月！新月……”她一把抱住了少女，這就是她日夜思唸的女兒啊！

《古蘭經》中曾用那麼美好的說話描述令人神馳的後代天園！那是人間冇有的樂土，那邊濃陰蔽日，芳草鋪地，鮮花盛開，碩果滿園。進入天園的穆斯林們在綠陰的庇護下，不感覺酷熱，也不感覺酷寒。他們隨便采摘園中的果實，用銀盤和晶瑩如玻璃的銀盃飲用園中的醴泉。有很多漂亮童男和黑眸童女奉侍他們，在那邊聽不到惡言和大話，他們永久不再蒙受痛苦和災害……

西南天涯，一彎新月升起來了，虛虛的，淡淡的，朦昏黃朧，如有若無……

“或許，他要喚醒甜睡的人生……”

“小姨，小姨……”她顫抖著說，“我不是新月，我是天星的愛人哪！”

他聽到了一聲深深的感喟，來自九天之上，來自地府之下，來自六合之間，實在隻來自他的內心。

大門上還殘留著班駁的筆跡：隨珠和壁，明月清風。

“天星？天星在哪兒？新月在哪兒？”梁冰玉放下陳淑彥，孔殷地往垂華門跑去！她到家了，既然天星在，新月也必然在，這個家冇搬走，女兒在裡邊呢！

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呈現在門裡邊，潔白的皮膚，漂亮的臉龐，黑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正吃驚地看著她。

這少女當然不是新月，她是陳淑彥的女兒結綠，十四歲了，長得活脫脫一個新月！

穿過果樹之間的空地，梁冰玉冷靜地盤桓，踏著那堅固的、褪黃色的地盤。

她覺得是那“無常”了十幾年的婆婆又重生了，或者是她的靈魂探家來了！

淚水湧出了陳淑彥的眼睛，她的胸中掀起了狂濤巨浪！

“或許，是要他重新餬口一次。人生固然艱钜，生命畢竟寶貴。莊子以為人生應當像鵑鵬展翅，扶搖而上九萬裡，絕雲氣，負彼蒼！”

巍巍西山，一片蓊鬱蔥寵，像是用碧玉、用翡翠鋪成。

梁冰玉悄悄地走疇昔，內心隻想著本身的女兒，跟那小我一樣。

淩晨的霧靄在陳腐的“博雅”宅門樓上空飄散，淡淡的曙光映上了那兩扇暗紅色的大門。

這些，實在也不是梁冰玉所體貼的。她隻孔殷地問：“家裡的人都在哪兒？新月在哪兒？”她迫不及待地要見的，實在隻要新月。

這就是當年的回民公墓。一場人間大難也殃及了死者，土墳和墓碑都蕩然無存了，隻留下這肥饒的地盤，每年滋養出豐富的果實。

梁冰玉冷靜地在園中盤桓。

她終究拍響了門鈸上的銅環，吃緊地，正像她那心跳。

梁冰玉茫然鬆開了手，哦，這不是新月，新月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但是她可真像新月，或許是新月的女兒吧？還不認得姥姥呢！

“小姨，”陳淑彥深思著該如何對她說呀？隻能答非所問，指著倒座南房說，“進這屋吧，裡邊兒早不是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