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章 流產[第1頁/共3頁]
一夜無話。
慕言春卻早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道:“鶯兒,甚麼事?”
“嗯……”慕言春透過青綾帳瞧著鶯兒模糊約約的身影,想著她現在也已經十七了,不知還能陪上自個兒幾年。
春宵帳暖,淺香盈袖。
慕言春悄悄拍了一下鶯兒手背,低語道:“不必了。”
鶯兒停下行動,右手悄悄撫過方纔被蜜斯觸碰過的左手,蜜斯方纔那般神情,像是欣喜,又像是安撫,叫人不自發中生起一絲暖意。
——她暗害了一個未出世的小生命,這統統的自責與痛苦都該她本身承擔。
慕言春想了又想,想了很多,卻用心冇有往羅氏這回的滑胎上頭想。
她麵上冇有一絲神采,還是是平常那副模樣,該吃吃該喝喝,彷彿羅氏這樁事並未在她身上產生涓滴影響。
“侯爺……”鶯兒神情躊躇,看了眼慕言春道,“侯爺傳聞表情非常不好,法會辦完後便出府隨他的厚交吃酒去了,想必動靜還冇傳疇昔。”
冇過量久,便有一個老嬤嬤過來請,說侯爺請她去書房問話。
她隻是叫沉香往自個兒身上放了催情的香,叫羅氏嗅著了罷了。
真真是大快民氣!
又想起慕幼萱,你說彆個院上的遇著這事兒躲都躲不急,她恰好自個兒往這上頭趕,羅氏是個甚麼性子她又不是不曉得,萬一被她遷怒隨便找個罪名扣上頂大帽子,那怕是有十萬張嘴都說不清。江氏疇昔那不是冇柰何麼……
“侯爺呢?”
這是她該接受的罪孽,而現在她正忍耐著這般罪孽的痛苦煎熬。
再往嚴峻了說,這事兒跟她親身脫手冇甚麼辨彆。
冇半晌工夫,鶯兒便進了內間,來到慕言春榻前,瞧著青綾帳影影綽綽,卻不知該掀還是不該掀。
若沉香是一柄刀,那她便是這握刀的人。
這回她卻滅了燭火,側身躺在榻上,夜色淒淒,霜寒露重,眼底並無一絲睡意。
很久,才感喟一聲道:“蜜斯,你還歇著麼?要不要奴婢為您將燈燃著?”
層霄雨露回春,深院草木齊芳。
外邊風景幽幽,連一貫喧嘩的鸚哥兒也不再響動。不知過了多久,院彆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她聞聲鶯兒同人說話的聲音,一會子便又歇了。
鶯兒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又提起了一口氣,精力緊繃得短長,身材微微顫抖,道:“那位傳聞也差點兒不可了,幸而府中世醫醫術高超,又給救下了。隻是……此後怕是再不能有孕了。”
江氏早往羅氏藥中動了手腳,這是她疇前便曉得的,羅氏這胎兒不管如何都保不住,不是本日,便是後日,這一日遲早都會來的。
“蜜斯——?”鶯兒一時訝然失語,乃至於前麵的尾音都拖長變了調兒,她輕柔扒開青綾,側過身子倚疇昔,卻發明蜜斯精力得很,冇有涓滴晨時將醒未醒之人的那等慵懶睏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