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頁/共5頁]

“滾。”

提起潘大爺，總後大院冇有不曉得的，早四十年前就是給父親那一輩剃頭的，老頭兒就住在街劈麵的平房裡，老伴兒開了個雜貨鋪，白日他就帶著剃頭的傢夥，拎著一把椅子，一塊布，到大院門口坐著，大爺剃的是寸頭，不會現在髮廊裡那麼多花架子，一剪子下去，頭頂削一寸，兩側推平，要的就是個潔淨利索，每回五塊錢，迎來送往，來的滿是老主顧。

厥後老伴中風走了，潘大爺一小我又乾了兩年，現在兒子在外埠做買賣有了轉機，給他買了屋子，說要把他接疇昔保養天年。

武楊神采冷峻：“不好說，正月十二早晨送到病院搶救的，現在在京山背麵的療養院裡，有兩個多月了，身邊有勤務員和一大幫大夫護士服侍著，環境還算穩定。”

武楊下了車，一進飯店大門，經理就迎了上來，滿臉殷勤：“武爺，謝您今兒個賞光，好長時候冇見了，想吃甚麼，我給您安排。”

她裝死不說話，又往嘴裡塞了塊肉。

“另有武楊。”陶蓓蓓乾脆的答。“他訂的處所，成果這孫子來的比咱倆誰都晚。”

陶蓓蓓有點幸災樂禍：“早黃了。”

“……”

她打著哈哈，用心擺佈而言他：“在外頭風吹日曬，甚麼臟活累活都乾，能不瘦嗎，快點開動，餓了一天，前胸貼後背了都。”

武楊是標準的後輩脾氣，冇長性，也傲氣，捧著你的時候能把你哄上天，拿你當祖宗，煩你的時候走也走的乾脆，從不心軟，如何說都冇用。

強的都讓人恨的牙直癢癢。

武楊安然自如給霍皙佈菜，說道：“你走那年，我調到衛/戍區警/衛團，不比之前阿誰閒差，每天任務多，忙的腳打後腦勺，燕子那脾氣你還不曉得，讓家裡慣的忒不像話，一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查崗，電話不接就作，開端還能姑息姑息，厥後受不了，乾脆一拍兩散得了。”

霍皙站在門口朝她作揖報歉：“不美意義，不認路，繞了點遠兒。”

經理嘲笑著：“是是是。”

霍皙垂眼：“我怕我去了，他病的更嚴峻。”

霍皙漸漸低下頭：“是甚麼病？”

武楊感喟：“這幾年，在外頭過的還成？”

扯個謊還被戳破了，武楊訕訕的：“一小女人，嘴彆那麼不饒人，轉頭找不著婆家。”

“明天給你好好補補，吃多吃少全算我的，不可咱兜著走。”

脫了又厚又重的棉衣，包間明晃晃的燈光一打，這才氣看出些霍皙本來的模樣。

陶蓓蓓罵他：“我呸！”

這一剃，就剃了這麼多年。

武楊坐下來：“明天咱家門口潘大爺最後一天剃頭，歸正也是路過，乾脆湊個熱烈，人多，就排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