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猶豫 上[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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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分鐘之前，勝利對他們來說還像熟透的杏子一樣唾手可得。但是短短幾分鐘後，留給他們的，卻隻要火焰和滅亡。

“淮安軍，淮安軍來了…”鄒普勝驀地打了個顫抖，緩緩蹲在地上，眼淚像泉水一樣沿著慘白的麵孔往下淌。

“跟我來，堵住城門…”孛羅帖木兒氣得兩眼冒火，將刀一擺，就籌辦帶領麾下親信去封堵統統人的退路。

......

“韃子撤了，韃子撤了。大夥去殺倪文俊，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轟…”一枚著花彈正中北門敵樓，將本來就垮塌了大半兒的敵樓完整推平。碎磚亂木與彈片交叉在一起，朝四周八方飛濺。凡是被涉及者，無不筋斷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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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父子的同心合力下，方纔篡奪了西城牆和部分城區的蒙元官兵，潮流般向城外湧去。哪怕是頭頂上的炮火再短長，也冇法讓他們再多做半晌逗留。至於那些受傷的兵卒，則被他們毫不躊躇地丟在了城牆四周，任憑後者如何要求、唾罵，都毫不轉頭。

“撤兵…”答矢八都魯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厲聲吼怒。“你帶著人先撤，我帶人斷後。穩住陣腳，彆多顫抖…”

“阿爺………”孛羅帖木兒氣得跳著腳大呼，“總計也沒幾條船，我就不信，他們憑著火炮，就能把大夥全都轟死…”

蒙元官兵被這兜頭一通狂轟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個個像沒頭蒼蠅般四下亂竄，誰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

“韃子撤了，弟兄們，跟我去殺倪文俊…”陳友諒敏捷捕獲到了戰機，再度跳起來，號令著衝向了北城門。

答矢八都魯卻從身後拉住了他，兩隻眼睛裡充滿了絕望，“彆去了，來不及了…撤兵，傳我的號令，現在就撤…”

答矢八都魯之子，四川行省平章孛羅帖木兒帶領百餘名親兵，將主帥的號令一遍遍大聲反覆。

“少將軍，城外，城外大營…”參知脫歡悄悄扯了他的絆甲絲絛一下，用極低的聲音提示。“城外大營那邊起火了。再不撤，我軍情勢威矣…”

“您？…”孛羅帖木兒被打得暈頭轉向，梗著脖子瞪眼。

“不要張揚，構造人馬後退…大營裡有一萬弟兄留守，即便遭到偷襲，也不至於立即被淮賊拿下…”答矢八都魯的聲音再度從他耳畔響起，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焦灼。

蒙元官兵也有大炮，但他們的大炮以粗笨而著稱，動輒四五千斤，等閒冇法向前挪動。而倪家軍手中的六斤炮，滿打滿算也超不過十門，不成能打出如此霸道的氣勢。

必定是淮安軍…隻要他們的戰艦上，才裝備瞭如此範圍龐大的火炮。也隻要戰艦上的火炮，為了製止船身被後坐力顛覆，隻能遵循必然間隔連續發射。以是打出來的炮聲節拍感極強，彷彿唐鼓大師敲出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