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赴會 （下 八）[第5頁/共6頁]

很明顯，朱重九不是癡人，他部下的那些謀士，也沒有一個是傻子…李漢卿等人先前的各種運營，隻能說是過於看輕了他，或者說過於高看了本身。當即，龔伯遂也被問得啞口無言，手扶著艙門，搖搖欲倒。正在偷偷趕赴尾舵的李或人則如遭雷擊，邁出的腳步踉踉蹌蹌，像酒鬼普通難以在船麵上站穩身形。

而本身這邊的快舟，載重卻隻要戔戔一百多石模樣。船麵間隔水麵頂多隻要五尺來高。如果迎頭與朱重九的座艦相撞，恐怕幾個呼吸以內，就被碾壓成了一堆碎片。如果兩邊並排而行，隔著船舷說話，則朱重九絕對是居高臨下，脫脫丞相卻要始終仰人鼻息…

“至於劉某後來為何又投奔了我家主公，第一，當然是看好我家主公的出息，這無庸置疑…”深深地看了脫脫一眼，壓住此人趁機教唆的詭計，劉伯溫持續大聲宣佈，“第二，方穀子當年殺人，不過是幾百幾千。而丞相殺人，倒是十萬百萬。以是，劉某發誓，此生要替那百萬無辜討還公道…”

“嗯…”脫脫被憋得晃了晃，麵紅爾赤。但是他卻不肯等閒認輸，咬了咬本身的舌頭，再度大聲嘲笑，“說得好，某殺人百萬，罪大惡極。然自古赫赫之將，哪個腳下不是白骨盈野？用水傷敵者，非從脫脫而始。殃及無辜者，也遠非脫脫一個。若如你所說，大家得而殺之。那些領兵兵戈的將領，豈不全都該死無葬身之所？”

“丞相，丞相…”李漢卿、沙喇班、龔伯遂三人魂飛天外，慌鎮靜張地衝疇昔，將脫脫從船麵上抱起。“丞相醒來，丞相醒來，休要上了那劉伯溫的惡當。我等，我等這就返回北岸去，我等另有機遇捲土重來…”

“是，丞相，我們這就回，這就回…”李漢卿含著淚點頭，然後將脫脫交給沙喇班，長身而起，衝著劉伯溫大聲吼怒，“姓劉的，歸去奉告你家朱屠戶。李某隻要一息尚在，就必報本日之仇…”

如果沒有跟丁德興、傅有德等人打交道的經曆，說不定，劉伯溫真的會被脫脫給問住。因為先前在他眼裡，也隻要那些高高在上的功臣名將，很少瞥見小人物的悲慘運氣。但現在，他的視野卻比先前全麵了很多，亦通俗到了很多。底子不會被脫脫的問題難倒。

“俗話說，北人善馬，南人善船。”劉伯溫對李漢卿，心中實在非常顧忌，以是不脫手則已，一脫手，就不肯讓對方再有重新抖擻起來機遇，“以你方戔戔十來小我，卻能讓百石快船吃水如此之深，那壓艙之物，恐怕不下數5、六百斤。李漢卿，枉你以鬼才自居，莫非覺得，這大河高低，統統人都是睜眼瞎麼？劉某剛纔不肯戳穿，是給你家脫脫留幾分顏麵。你如果還不曉得好歹，劉某少不得要讓炮艦上的弟兄們過來搜上一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