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赴會 (下 三)[第3頁/共4頁]
二人本來也沒甚麼衝突,曲解一揭開,乾係反而顯得靠近了數分。當即,丁德興就從劉伯溫手裡接了將令,然後去做解纜籌辦。第二天一大早,則與傅有德、陳德、馮國用的弟弟馮勝等人一道,登上朱重九的座艦,沿著運河朝徐州進發。
因為都會方纔規複次序,底子沒有甚麼特性產出,過往船隻,也很少在城北的黃河船埠上逗留。而是直接進入運河,持續全速向北。趁著脫脫方纔敗北沒多久,蒙元的處所官吏還沒勇氣在靠近徐州的位置上設厘卡的時候,能多跑幾趟就多跑幾趟。不然,等朝廷和處所官吏們緩過這口氣來,就沒甚麼便宜可占了。朝廷那邊可不像淮揚,隻同一收一次稅。過一道厘卡拔一次毛,如果沒有大背景在頭頂上罩著,恐怕三四道厘卡通過以後,船上的貨色已經毫有利潤可言。
所乃至正十四年這個春季,是淮揚建政以來,最安穩的一個春季。暗中給大總管府添堵的士紳較著地減少了,重新安設下來,看到了儲存但願的百姓則越來越多。而那些最早重新政中獲得了好處的工匠、學徒,小商小販,另有作坊主、淮揚商號的各級股東和雇員們,則以更主動的態度,投入到各自的本職事情當中。更緊密的,將本身的未來跟大總管府聯絡在了一起,休咎與共。
“狗日的脫脫…”丁德興一拳砸在船舷上,渾身高低微微顫抖。再看傅友德,本來紅潤的麵孔,早已經變成了灰紅色。手掌緊緊握住腰間的佩刀,手背上青筋一條條繃起來,突突亂跳。
“丁將軍談笑了,下官初來乍到,還請丁將軍多多看顧纔是…”劉伯溫趕緊還了個平揖,笑嗬嗬地迴應。
古語雲,得民氣者得天下。朱總管的未來究竟能走多遠,劉伯溫現在還是看不清楚。但起碼在淮揚三地,朱總管的形象和他所推行的新政,已經垂垂深切民氣。如果他能一向將這個勢頭保持下去,那起碼在他有生之年,新政給中原帶來的都不會是災害。
兩淮地盤貴重,以是田埂地頭也從不會空下來,種滿了高高大大的桑樹。偶爾有采桑女提著籃子在樹影間穿過,則引得無數田間勞作的男人紛繁直腰瞭望,或調笑幾句,或俚歌應對,聲音起起伏伏,餘韻繞梁。
東風對勁濤聲急,帆影如翼入雲霄。隻用了一天一夜工夫,淮揚三地就被甩在了身後。艦隊從淮安城下進入黃河,然後逆流而上,朝行夜泊。又走了三天半多一點,便靠上了徐州北麵的船埠。
客歲臘月時方纔結束的那場曠日耐久的大戰,曾經給淮揚三地帶來過龐大的壓力。但與此同時,也令三地的民氣敏捷凝整合團。韃子來了,大夥將落空眼下所具有的統統,重新成為朝不保夕的四等仆從,這是統統村夫村婦,販子百姓的共同熟諳。而士紳們固然還是記念著日漸落空的特權,卻也復甦地認識到,朱屠戶隻是讓大夥喪失了點兒財產和麪子,但蒙古朝廷,倒是直接要命。兩比擬較,該站在誰那邊,底子不消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