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後路 （下）[第2頁/共3頁]

直到程明仲的屍骨完整變涼，他才終究停止了唸叨。深深地吸了幾下鼻子，衝著帳外叮嚀，“來人，去鄰近的莊子尋一副上好的壽材來，厚殮程參軍。他操犒軍務過分，為國儘忠了！”

“大人，卑職覆命！”親兵百戶董澤剛巧這會兒趕了返來，走到董摶霄身後，保持五步遠的間隔，拱手彙報。

對於自家長輩，他的耐煩老是多一些。這一手實在學於蒙古建國大漢忽必烈。讓信賴的人在身邊擔負親兵，就能言傳身教。不管將來是放出去獨當一麵兒，還是持續留在帳下出運營策，都遠比外邊招募來的可靠。

感遭到老友的生命力一點點消逝，董摶霄卻還是不肯立即放手。持續咬牙切齒，如同唸佛般低語，“殺一人，救數萬，董某也冇體例。與其將汝當眾用軍棍杖死，好歹，好歹如許汝還走得麵子些。冇體例，明仲，汝切莫恨我。汝的先人，董某替汝照顧便是。隻要我們，我們將那朱屠戶擊敗，汝起碼是一省參政。你子受汝餘蔭，亦不失同知州府。汝固然放心的去，有董某在，他宦途.....”

而百戶董澤，也的確冇孤負他的等候。想了想，再度抬高了聲音說道：“卑職不敢過問大人的軍務，但是卑職卻覺得，方穀子其人鼠目寸光。大人與其日日防備著他，不若趁著他對南岸的事情一無所知環境下，先動手為強！”

望著世人敏捷遠去的背影，董摶霄用力揮了幾下拳頭，臉上的青筋悄悄抽動。他是個百戰老將，深知士氣崩潰的結果。仗打到這個境地，浙軍早已經冇有了全師而退的能夠。何況隔著一條大江和七八百裡路，即便他能幸運安然退回南岸，也不成能趕在張士誠兵臨城下之前返回杭州。以是，與其冒著全軍崩潰的風險往回跑，還不如賭一次大的，用揚州來換杭州。

“來人......”

“是！”有人大聲承諾著，入內接過令箭，然後倉促拜彆。不待他的背影消逝，董摶霄抖擻精力，持續將第二，第三，第四條、第五條將令，一一傳了下去。

遵循宣慰大人在浙東定下的端方，哪怕產生了天大的事情，賣力通報動靜的信使，沿途都不得大肆張揚。隻要見到了軍中的主官，才氣照實彙報。以是，明天程明仲不得不死。隻要將他和信使，以及信使明天打仗到的人全都殺掉以後，張士誠攻入浙東的警訊，纔不會大麵積分散開。而警訊分散的速率越慢，浙軍的士氣崩潰得也就越晚。

“說吧，你有甚麼鬼主張？是關於麵前戰事的麼，但說無妨！”董摶霄擺了擺手，非常寬大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