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新芽[第1頁/共5頁]
“有甚麼不敢的,酒肉向來不分炊!”長衫李四是個自來熟,大咧咧地擺手,“掌櫃的,再切兩盤子肥腸,來一鍋鹽水毛豆,鹽量要加足。給大師分小份端上來,賬一樣算我頭上!”
“如何不會,我聽人說,朱八十一當日入淮安時,隻帶了一百多人!”有個酒客站起來,滿臉奧秘的透漏。
“當不起一個爺字!鄙人姓李,行四。大夥叫我李四就行!”長衫客中的看起來職位高的阿誰將身材朝椅子中一跌,拍著桌案,大咧咧地說道,“第一次來黃河南邊做買賣,人生地不熟,以是想多探聽點兒事情。不是用心要給大夥找費事。六子,把雞屁股也給大夥分一分,有酒冇肉,算甚麼事情!”
“這個”世人相互看了看,已經吃到嘴裡的雞屁股也不美意義再吐出來。便搖著頭乾笑了幾聲,七嘴八舌地迴應道:“我們也是瞎扯,四爺您千萬彆信。誰都不曉得是不是真的!”
“嘿,你這話如何說呢?”酒客們聞聽,立即豎起了眼睛。但是看到對方身上整齊的綢布長衫,又敏捷把頭低了下去,“我們,我們哪曉得是不是真的。道聽途說,道聽途說。說過就忘,說過就忘您懂麼?”
三百多碗酒,每天喝十碗,那是多麼神仙日子!其他端著酒碗一小口,一小口慢品的酒客們,兩眼立即放出了咄咄精光。“可不是麼,早曉得如許,老子也去讀書了!”
“噢,怪不得四爺如此豪氣,本來是做大買賣的人!”世人立即心領神會,淺笑著點頭。
“禍從口出,病從口入”八個字,不曉得已經掛了多少年,每個字上麵,都沾滿油汪汪的汙漬。
“噢,那倒真是一個機遇!”李四想了想,沉吟著點頭。大元朝的鹽政腐敗已久,說是統統食鹽都必須官營,實際上,兩淮一帶的大鹽商們,早就從中找到了無數空子。每年真正給官府上足了稅,憑著鹽引運往指定地區發賣的,還不敷總數的四成。其他六成多,全都是打著官鹽燈號的私鹽。所賺取到的高額利潤,也全進了鹽商和呼應官吏的私家腰包。
幾個下酒菜,也都分紅了小份兒,在坐酒客每人一份兒。將大夥饞得兩眼放光,紛繁拱動手,請長衫酒客先用。
“就你,手指頭長得比彆人腳指頭還笨?還讀書呢,必定被先生用板子活活打死!”
“如何個不一樣法,我們也說不清楚。但淮安那邊,不欺負老百姓是真的。傳聞他們那邊有甚麼,三個大規律,八個小規律。詳細是甚麼,我們不太清楚。四爺您到河麵上找行船的伴計問問就曉得了。朱八十一把他的端方編成了歌,不但他部下的人會唱,常去那邊的伴計也都會唱!”
注1:元朝海岸線遠比現在靠西。射陽、大豐一帶,還都是大海。連雲港則是一個鄰近陸地的海島,名為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