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用之用[第1頁/共4頁]

天流兒道：“是，師父。弟子在想那句‘荏弱勝剛烈’。”

但天流兒仍然怕他。不為彆的，就為他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能看破統統。天流兒在他麵前，就跟**裸的冇啥兩樣。

因為他怕他師父，怕得要命。

風逸塵道：“你有冇有聽你燕大叔講過，江湖上的宗門教派收弟子的春秋要求是多少歲？”

風逸塵冇有說話，伸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漸漸回味。

這小孩叫石天流，和他靠近的人都叫他天流兒。因他身材肥胖，師父又常叫他讀書，故而他看起來一身文弱墨客氣質。

風逸塵神采一沉，道：“你是說我是一個無用之人了？”自從十年前他的武功被廢，確切變成了一個無用之人。但是他又豈會是以而遷怒於天流兒？他活力是因為天流兒說的那句“死何足惜”，他冇想到天流兒竟然如此輕視本身的生命。

實在他的師父也冇甚麼了不起的，若論種莊稼他比不過郊野農夫，若論讀書識字他比不過窮酸秀才。他不過就是曾獨挑七大劍派掌門人而不敗，獨戰十三大幫幫主而毫髮無損罷了，不過這都是舊事了，現在的他手無縛雞之力，連個販夫走狗都打不過。今時已非昔日可比。

天流兒不由動容道：“師父說的但是第五代祖師，那位夢蝶的莊周祖師爺？”

天流兒茫然道：“有效便是有效，無用便是無用，無用之用是何用，恕弟子愚笨，請師父見教。”

風逸塵沉吟道：“你可知那水與岩石麼？那水荏弱無形，岩石則堅固巨大，但你可曾見岩石能擋住水流的進步？這就是所謂的荏弱勝剛烈。”

就在天流兒剛走不久，門外等待了好久的中年人走了出去。此人便是排行老邁的燕月鏡。

他如許想著想著，竟似有些呆了，也不給風逸塵存候便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天流兒道：“弟子不明白的是，荏弱便是荏弱，剛烈便是剛烈，荏弱又如何能賽過剛烈？”

風逸塵道：“疇前有一小我瞥見一棵大樹與眾分歧。一千輛四匹馬共同拉的大車都能夠埋冇在它的樹蔭下。這小我就說：‘這是甚麼樹啊？它必然有特彆的材質吧！’他昂首看它的樹枝，發明它的枝乾捲曲而不能用來作梁柱；低頭看它的樹乾，發明樹乾裂開而不能用來做棺材；舔舔它的葉子，嘴巴就腐敗受傷；聞聞它的氣味，人就酣醉三天也醒不過來。你說說，如許的樹有甚麼用？”

天流兒道：“若能做一個有效之人，能實現本身的抱負，死何足惜。”

“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荏弱勝剛烈。魚……魚……餘下的弟子記不得了。”

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敷覺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