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四叔[第1頁/共4頁]

容娘忙叫人去取嗅鹽，又有人叫掐人中，去瞧時，四叔的手重顫，正掐著呢。叔婆婆脆弱的臉上濕漉漉的，有些青紅色，又失了朝氣，瞧了讓人非常的傷感。

容娘去了廚房，叮囑宋婆子與衛大娘清算幾桌席麵，接待遠歸的叔父。

“哼，好。好，你不孝！虧你阿爹如此縱你，捧得你在手內心，如珠似玉的，將你說的天上地下無雙！瞧瞧，你這個好兒，養了你有何用！——你不必返來，返來便來堵我的心，想叫我早死麼？”

老夫人的話語如夏季裡北方結的冰淩棍子，陰沉冷硬，頂端鋒利，可見寒芒。

外院卻有些聲響，彷彿有人出去。容娘驚奇地望向垂花門處，那邊，數人當中。大哥高大矗立的身形顯得鶴立雞群，她的眼睛頓時冇法移開。

手頭已有了近兩千貫，不想莊子上豢養牲口的支出非常可觀，若再多喂些，不比莊稼支出低。廊房除了給叔父的那一處，和留給兩位管事的兩處，其他儘數售出。另有再造的兩處，容娘心中倒是有些冇底。

轉頭溝的事件也差未幾了。容娘大抵算了算，竟然前後花了七八千貫在那處。如果再要買背麵的山地，恐怕須得萬餘貫！

容娘心頭一顫，垂了眼眸。她模糊猜到老夫人不喜四叔原因，如果如此，大哥此話，難道——警示！如此，也過分大膽了！婆婆的脾氣，平時瞧不出來，如果發怒，不曉得大哥可否抗住？

然老夫人這些日子倒是不甚歡樂，神采陰沉，進食也少。容娘與老夫人不甚靠近，也不敢去勸，隻抽暇做了平淡飲食奉上。徐夫人與鄧氏倒是日日陪著，也未幾話，看著靖哥兒在老夫人榻上撒歡。

“四郎，你眼中可另有我這個娘？兵荒馬亂的，你竟自顧著跑了，你可還當本身是徐家的子孫？長居臨安，你侄兒恁大的聲響，滿朝皆曉，你莫說你未聞聲？怎地不尋來清平奉侍長輩？”

莫非……！

元娘對勁地一挑眉頭，另講了一樁叫容娘大吃一驚的事情。

大郎本在與中間的一個郎君說話。似是有所發覺，昂首瞧了這邊一眼，稍頓，瞧了她一眼，仍引著那兩人出去。

那婦人哭泣了一時，忍了傷痛。上前一步道：“大娘休怒。早聞聲守中的風聲時。是籌算過來的。可那合股之人將店中財帛一掃而空，借主尋上門來，將店封了。四郎，——也被關了半月，吃儘了苦頭……。”

老節度使自不必說，乃是久經疆場的鏗鏘豪傑。婆婆與他原也夫唱婦隨，縱有幾個小婦，也無損伉儷恩愛。忽一白天，有人送了一個美姬過來，便是四叔的生母阮沁娘過來，也就是容娘等人需喚叔婆婆的那人。叔婆婆當時不過二八芳齡，生的水靈蒼翠，兼性子委宛和順。老節度使初始尚且不甚用心，孰料過得一年半載，老夫人便瞧出些分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