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春夜宴(2)[第1頁/共5頁]
都說將門無犬子,可這位將門之子恰好如潘佑所說的為一個草包,領兵兵戈不會,聲色犬馬那一套樣樣精通,仗著父親的庇廕不知怎地就變成了金陵首富,占有無數名園林佳苑,家中金磚的裂縫連一個小螞蟻也鑽不出來。
更可駭的事,此事對國後極其倒黴。
此言一出,世人皆已瞭然,國後孃娘不管抱恙與否,其舞技畢竟是難以媲及昭惠後,有幸災樂禍的,有絕望的,有猜疑的。
國主本日表情彷彿不錯,“但說無妨。”
香柔對這位韓王妃恨得透透的,此時見她言情猖獗,到處成心難堪娘娘,怒聲道:“大膽!娘娘感了風寒,有違鳳和,怎能由你出言推斷,妄自歪曲!”
國主俯身問道:“國後甚麼時候感到不適的?但是那裡不舒暢了?”
“朝天髻,朝天髻,本來是萬裡朝天、萬裡降宋之意!甚麼朝天髻,本來是亡國髻!”
韓王本是滿懷等候之色,見國後身子不適,不免有些訕訕,韓王妃瞪了他一眼,大聲說道:“娘娘鳳體不早不晚偏巧在本日微恙,不知真的是鳳體不適?還是自慚才調有限,不敢獻醜而做的遁詞呢?”
裴夫君亦不粉飾絕望的語氣,與衛禦人相互唱和道:“mm有所不知,娘娘千嬌貴體,身子不適便不能勉強,這霓裳羽衣舞又是大耗體力,非有高湛舞技則不能舞呢!”
溫修容道:“王妃這話但是淺薄了,王妃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管是昭惠後還是國後,本宮自小與她們相伴隨,天然曉得兩位娘娘不管是仙顏、氣韻、才調都是天下無人可堪比肩的。”
底下的嬪妾禦妻更是多有忿忿與妒忌。
嘉敏以手略扶了扶了額頭,“臣妾身子略有不適,恐怕不能勝舞。”
韓王妃有些顧忌,杜口不言,隻是狠狠地拿動手中的絹子出氣,揉到手中的一團絹子像是要碎了。
座下來賓如此之多,有很多曾一睹姐姐的風采,本日一舞,又如何能堵住他們一番比評?
張洎念畢,苑中頓時雅雀無聲,靡靡的絲竹管絃之音聽來頓時格外刺耳,國主的神采變得越來越沉,如同山雨欲來的壓抑。
韓王妃頗不覺得意,“本來臣妾愚笨了,想來國後孃娘定然是才調卓卓,若不然,怎會獨獲恩寵?臣妾聽聞昭惠後不但琵琶琴音如高山流水,泰初絕今,一支霓裳羽衣舞更是冠絕,隻可惜再也看不到了……唉……”說罷,韓王妃造作地搖了點頭。
林將軍說道:“臣聽聞昭惠後精於樂律舞技,國後孃娘精於棋藝工藝,如果有幸一日能讓臣目睹娘娘棋手風采,臣此生無憾。”
韓王妃一臉酸妒,重重撂下了酒杯,一張粉白的錐子臉上牽涉出的刻薄笑意,而說話卻調侃尖誚:“高髻纖裳之裝,隻不過是外在的頭型服飾罷了,大家皆可效仿之,唯有氣質內蘊纔是最難仿照的,本日國後孃娘盛裝遠超了昭惠後孃娘,隻是不曉得是否有昭惠後孃孃的氣韻內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