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哭英魂（3）[第1頁/共5頁]

呂太醫一語，如同在安靜的湖麵上投入了一顆巨石，激起層層波紋，元英駭怪道：“娘子怎會……怎會有孕？莫非是我奉養不周，娘子有孕也不得知？娘子這些日子以來心力交瘁，葵水常常未定時而至，我覺得是娘娘身材不調所至，怎會想到……想到……”

嘉敏身形晃了一晃，神采煞白，她搖了點頭，歇斯底裡地辯白道：“不！不成能的！林將軍他向來就冇有叛國之心，更不成能被國主毒死！”

那呂太醫與他向來交好，在宮中被郝太醫架空以後，隻擔負為宮人看病抓藥的微末小官，這些日子他亦在昇元寺中清修小住，與曹仲玄對弈喝茶。

“你如何會在這裡？！”

他們之間的故事，是還來不及綻放的花蕾，就已被風雨吹落得殘落殘敗。

嘉敏說不上話，哭不出聲，喘不過氣，隻任淚水流淌，在她慘白的容顏上劃過深深的淚痕。

“本宮當然曉得你在這裡，從宮中大火那一日，本宮就曉得你冇死。從你出來後，本宮就派人跟蹤你，刺殺你。”

“將軍他得了疾病，突然亡故。”

窅娘以錦帕撣了撣衣袖上飄落樹葉，假惺惺地哀歎一聲道：“不幸林將軍一世英名，最後卻落得個叛將的惡名，你或許還不曉得吧，他是被官家毒死的。”

雨絲又開端纏纏綿綿地滴落，微涼的風捲起地上的寥落枯葉，一陣又一陣。

程氏淺淺一笑，彷彿墜入到那安寧溫馨的過往：“是啊，我感激彼蒼，讓我與他有過一段伉儷之緣，他愛吃甚麼菜，愛喝甚麼茶，他喜好甚麼色彩，我都再熟諳不過了，說來也好笑，他那樣一個七尺男兒，竟然會怕老鼠，冷不丁看到一隻老鼠都會嚇得跳起來。”說到這裡，程氏的唇角泛動起一抹和順的笑容，給她蕉萃的麵龐增加了幾縷溫和。

窅娘不屑道：“如何，怕本宮傷了你？曾經的國後現在已無異於村婦野婦，早已不是本宮的敵手，本宮連跟你們說一句話都嫌臟了本宮的舌頭，本宮現在想要殺你，隻需求動脫手指頭。不過，”窅娘上前一步，以鮮紅的長指甲扣住嘉敏的臉，幽幽道，“好好地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看著你難受，比讓你死更讓本宮歡愉。”

曹仲玄道：“呂兄不必吃驚，娘娘臨時不想回宮，也不肯國主曉得她住在此處，還望呂兄保住這個奧妙。”

“嘉敏……”

鴛鴦拜彆傷，人意似鴛鴦。

試取鴛鴦看，多應斷寸腸。

曹仲玄忙讓元英照看周嘉敏，本身策馬去找呂太醫。

呂太醫道：“這是天然。”他上前為嘉敏評脈，神采有異。

嘉敏緩了緩起伏的心跳，幽涼道：“將軍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既是娶了你，又何必與你生分如友？”

程氏凝睇著嘉敏淒迷的眼，戀慕又哀傷道：“娘娘，我真的戀慕你，有如許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始終懷念著你，傾慕著你，冷靜地保護你。我亦曉得隔河相望、卻不能渡河相守，從林將軍愛上你，我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就必定了悲慘的結局，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