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掖庭（5）[第1頁/共3頁]

郭豔捂著脖子大大喘了好幾口氣，忙從袖間取了一錠錢銀悄悄塞到金鳳姑姑的手中，點頭哈腰道：“姑姑息怒……”

“菁蕪姑姑……嘿嘿……你如何台端光臨了……”郭豔奉迎地笑著，將手裡吃剩的鴨腿遞了疇昔，“要不要一起來吃點？”

“好，我要你讓她以最常見的死法死去，像是一隻螞蟻被踩死那樣平常。”菁蕪說著直直盯著郭豔，將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子放在了她的手中，“事成以後，另有一袋錢銀。”

周嘉敏還冇抱起木桶，便被那沖天的騷氣熏得捂住了鼻子，真臭！桶內裡是低層內監雜役的臟衣服。

金鳳姑姑收了錢銀， 非常對勁，放過了郭豔，揮著鞭子指了指台架上的一大桶臟衣服，對嘉敏喝道：“去！洗完了再返來！”

郭豔偷偷地溜了出來，手裡撕著一隻油澄澄的烤鴨，吃得滿嘴都是臟膩膩的，在掖庭裡每天都是鹹菜饅頭，她早就吃得寡淡有趣，今兒個不曉得是從那裡騙來了一隻熱氣騰騰的烤鴨，正吃得狼吞虎嚥的時候，見麵前俄然多了個影子，頓時嚇得差點將手裡的烤鴨也弄丟了，看清了來人，她長歎一口氣。

金鳳姑姑正揮著長鞭從走廊的絕頂走了過來，見到一地的碎碗，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鞭就抽在周嘉敏和郭豔身上，“讓你們洗個碗，都洗不好！”她粗聲粗氣的吼怒著，連抽了兩人幾鞭，這才叉著腰呼呼喘著粗氣。

“我幫她！”元英抱了木桶。

郭豔悚然一驚，頓時明白了菁蕪的來意，內心一鬆，反而笑道：“死？各種百般的死都有，病死的，餓死的，跳井死的，上梁死的，毒死的，被打死的……”

……

掖池名為池，實際上是一條寬廣的河道，長年水流潺潺，即便到了夏季也不乾枯，此時在暗沉的暮色中泛著烏黑的光芒，湧動著彭湃的暗潮，一隻黑鴉撲棱棱著翅膀，超出了水麵，濺起銀慘慘的一片浪花。

郭豔撇了撇嘴巴，“位高一級壓死人，誰讓金鳳姑姑是這內裡管事的，我常常貢獻她才少了一些鞭子。”

菁蕪冷哼一聲，“你不是掖庭獄中的小霸王麼？如何還怕起金鳳姑姑？”

菁蕪嫌惡地扒開了她的手爪子，“又偷腥了？”

“還不快去！磨磨蹭蹭等著吃肉嗎？！”金鳳姑姑又是一聲怒喝。

郭豔歪著嘴笑了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姑姑也不看看這掖庭獄涼颼颼的，甚麼最多？當然是水多了，以是掖庭的人的最常見的便是被掖池的水淹死。”

菁蕪心中嘲笑一聲，越加看不起郭豔，麵上卻不露聲色，陰惻惻地問道：“你到掖庭裡有多久了？”

來不及一聲驚呼，她就落入了水中，被水包抄的感受讓她驚駭，如許的感受好熟諳，好熟諳……她不會遊水，掖池水深而急，水底多尖石雜草，如果葬身在水中，不出明日，湧出的宮城河道中便多了一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