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長相思（1）[第1頁/共2頁]

本來，這對姐妹花恰是顫動東都的周家之女，長的字娥皇，小的字嘉敏。

到底是稚女的話，調皮未脫，娥皇忍不住噗嗤一笑：“怎地又這般不懂事了？阿耶豈是想回都城就能歸去的？”

嘉敏嘟著嘴道：“如果皇上不肯意調阿耶回都，那我去跟皇上說好了！”

一起閒逛，果然見城中彆有洞天，街衢繁華，歌弦不斷。

未及傍晚，金陵城的大街上已是車水馬龍，非常熱烈。烏衣後輩、世家閨秀出了深宅大院，在輕舟柔櫓中覓得多少詩情畫意，連同販夫走狗、老嫗沖弱也熱熱烈鬨地夾在人群中，旁觀盛時的圓月燈會。

姐姐無可何如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覺得想回金陵便能夠返來麼？阿耶現在為東都留守，朝廷之令，皇上之命，又豈是朝夕能變動的？”

嘉敏感覺委曲，嘟嚷著嘴說道：“哪能怪得了我？要怪就怪姐姐長得花容月貌，才藝絕佳，哪家的貴公子不想娶了姐姐去？每天上門提親的都踏破了門檻。就是我不想聽，甚麼嫁呀娶呀的話也要往我的耳朵裡灌。”

周府上聰明聰明的兩個女兒，東都揚州那個不知，那個不曉？

有詩雲：“二十四橋明月夜，美女那邊教吹簫。”揚州風景絕佳，可到底不如金陵的王氣盛象，自家如何就冇住在金陵城中呢？

嘉敏看到金陵城中這些繁華盛景，心中冇出處地湧起一陣陣難過。

她深居幽院，也常常從府邸的前廳聽來一些動靜，而她老是置若罔聞，或操琴低吟，或翻卷讀詩，看似風淡雲輕，實則是一顆春情千頭萬緒，卻冇法置放。

小女兒周嘉敏雖未長大，但也非常聰明敬愛。

江南美人地，金陵帝王州。

“想不到金陵城這麼熱烈，姐姐！我們也把大宅子搬到金陵城住好不好？”小稚女仰著頭，鎮靜地對姐姐說道。

兩姐妹住在揚州的大院裡，天井深深，家教甚嚴。

落日垂垂西斜，暮色時分，花燈已經點亮了，燈樓、燈船美輪美奐，火樹銀花，舞女歌樂，絡繹不斷……

娥皇整日裡習學詩畫樂律，說不儘的鬱鬱春愁，嘉敏嬌俏活潑，恰是玩耍的春秋，在重重深院裡，也是百無聊賴，兩姐妹一向都想去看一看金陵的繁華，本日好不輕易來到都城，天然要玩耍得縱情。

少女手心所挽的是一個六七歲的稚女，調皮憨頑，粉嫩的小手不耐煩攀著姐姐的手，一雙汪汪的大眼睛老是獵奇地看著周遭的販子風景，見秦淮河下水波動搖，畫舫如梭，歡暢得又跳又笑。

國君雅好詩詞，鼓起金陵城一片癖好高雅之風，一時之間，儒衣書服大盛，江南貴族大師，來往的都是才技之流，多少風騷佳事，多少風花雪月，都在和順鄉裡纏綿。

她自幼飽讀詩書，偶爾在詩文中擷取了相思詞句，紗窗醉夢中，便常常半夜夢迴，對將來的相私有著恍惚的期許。